423.破这个局
北沙国挥师南下，与大华军交战于“降龙关”。大华兵力少，这些年“恢复民生”，官兵也有不少的“生产任务”，初一交战，大华守得颇为辛苦。好在大华装备精良，虽然辛苦，还能勉强应战。
不过北沙国除了兵力强盛之外，还有一个“武器”，那就是“逐窃国之贼，助新帝还朝”。声讨常天遥“窃国”的檄文不知不觉间就传遍全国，连阻止都来不及阻止。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就连朝堂也不例外。当朝皇帝是“真龙天子”，还是“窃贼”，众说纷纭。
虽然当朝皇帝也还算是有政绩，但是，他太不正常了，根本就不是个“正常”的皇帝。皇帝不住皇宫，要住“将军府”，后宫空置，对女人也不感兴趣。虽然似乎有两三个孩子，但是那孩子都不在宫中，一年到头面都不露，也不知是不是真是皇帝的孩子。另外，仔细算算，皇帝当政期间，在朝的时间怕是还没有不在朝的时间多。
就说最近吧，先是“西进”去了一年，后来回来一阵，都避不见人，现在，又“不知所踪”四五个月了吧？亏得大臣们给力，要不有如此不理朝政的皇帝，早就民不聊生了。
要说窃国，那个短命的洪皇帝是真正的窃贼，凌氏皇族被杀得一个不剩。那血流成河的情景，让幸存的亲历者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当“真龙”现身的时候，他们才奉了“真龙”的主人为皇。
可是，“檄文”上说，“真龙天子”实是“祸国天子”，当政没多久就让整个大陆都受了“天谴”，上天降下“天罚”，才有了大陆生灵涂炭的几年。没有“休养”几年，又是全国天花爆发……导致现在放眼大华，家家户户，父母双全的有几家？儿孙满堂的有几家？夫唱妇随的有几家？哪一家，不是缺丁少口的？这些，都是“窃国之贼”给大华带来的。那所谓的“真龙”，也不过是“妖怪”幻化，用来欺瞒满朝的。那“真龙”，不是好几年都不见了踪影吗？
如今，得上天庇佑幸免于难的“大治”皇帝正统皇孙，长大成人，回来了。多年来，为皇孙提供庇护的北沙国，“护送”皇孙“返朝”。
……
仔细想想， “檄文”所言，甚有道理啊！
谁当皇帝不是当？一个是正统皇孙，一个是“妖怪”窃贼；一个“正常”，一个“不正常”……
不仅朝臣不稳，就连军心，都不稳了。再加上敌营之中，有一个“三头六臂、力大无穷、神功盖世、心狠手辣”的“罗煞”将军，自从他上阵以后，大华就没有人能在他手上走上三招……
好在，守关将军尚不敢不战而逃，闭关避战，尚能守住一时。
这边，纪云先和洛蓝英，亚狼和洛黄英火速驰援“降龙关”；另一边，神机夫妇和极狼轻风率领三万精锐，急行军绕过雪原，要“直捣黄龙”；再一边，朝堂，主张迎接“新帝”“回朝”的朝臣，占了大多数，定安侯颇有大势已去，力不从心之感。何知舟默默地支持“迎回新帝”。
在他心里，当朝皇帝被“毒姑娘”控制，这次失踪据目击者言，正是“毒姑娘”和东倭国皇帝所为。虽然兵马大元帅率兵去了东倭国，但能不能让皇帝恢复自由身，还是未知数。况且，那一夜之间全国爆发的“虫灾”，何知舟怎么想怎么都跟“毒姑娘”有关。如依“檄文”之言，那“毒姑娘”当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妖怪”啊！那一千斤河豚，说不定“毒姑娘”一次就能吃完……
天地间，既然可以有魔物肆略，为何就不能有妖怪作乱？既然“毒姑娘”可以是妖怪，为何“真龙”就不能是妖怪？与“妖怪”为伍的“天子”，绝非万民之幸啊！
“恐怕，太师是时候表明身份了。”密室里，定安侯小心地说道。
“纪侯爷认为，一个已经‘驾崩’快要二十年的‘先皇’，在如今满朝新面孔的朝臣们面前，还有威慑力吗？”老皇帝阴沉地说道。
“那么，太师，”定安侯忧心忡忡地说道：“此关难过了。现在就连丞相和兵部尚书都心向皇孙，老臣，快要顶不住了。如果可以，就请皇上和兵马大元帅回朝，主持大局吧。”
“前阵子有信传来，他们已经到了东倭国。据闻东倭国有妖，他们恐怕一下还回不来。”老皇帝也忧心地说道。
“这样，如何是好？”定安侯很是焦虑。
“先别着急，让老夫想想。”
这个局，要怎么破呢？老皇帝一路走，一路想。北沙国军队好破，难破的是人心。如果人心破不了，即使赶走北沙国军队，皇帝也会失了民心军心。
陆玉容，当年为了不服“安排”，不惜反出陆家，连夜潜逃。当时就应该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可惜还是一时心软，放虎归山了。“大治”皇帝的嫡皇孙，哼，这个身份还真是好用啊。
另一厢。
没有碰见老皇帝，也没有找到凌霄的鬼手带回大华的消息。众人一个眼神，彼此会意，一起来找常天遥。他是人间的皇帝，这事怎么办，还得听他的。
常天遥一听，当即下令拔营回国。东倭国绝不绝种，灭不灭国，关他什么事？但是他一定要保证大华不要灭在他手上。
“龙君，不可。”雪儿开口说道：“东倭国有怨妖，目前数量尚不清楚，但是怨妖的同化能力非常强，因为只要是人，就极少没有‘怨’的。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万一怨妖把整个东倭国人都转变了，他们要入侵大华，也是易如反掌的。”
“雪儿，你的意思是，只要是怨妖不除，我们就不能离开东倭国？”飞虹问道。
“嗯。”雪儿使劲点点头。
“怎样除，雪儿有办法吗？”常天遥耐着性子问道。
“没有。”雪儿低下头，“它们的行踪不可捉摸，雪儿没有办法。”
“意思是，我们困在这里了？”陆廷问道。不过，就算大部队被困住了，他也可以走灵界一趟的。虽然陆玉容已经反出陆家了，但是终究是他陆家的人，此事，或许还是老爹走一趟比较好。事事都推给老爷子，他在女君面前也没脸。
雪儿没有回答，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或许，我们可以等等看。”无颜思索一下，开口了，“大华有老爷子坐镇，他老人家精于此道，我们应该相信他。先给他一些时间，我们看看再说。”
“我同意。”“我同意。”“我同意。”……
常天遥散发着无边的冷气，死死盯着祖先。他想把她剥皮拆骨，碎尸万段。因为她，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偏偏，她顶着跟她一模一样的皮囊，让他对她没有办法。上次那个手术，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他再也无法真的对她做什么。即便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他依然会觉得是在对她下手。而他，只要想到她，他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前世，一切都已无可挽回。而今世，感谢上天，他还有千万年的时光，可以补偿她，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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