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生死相依”的对抗
“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样跪下去，等她回来了，你也废了。”祖先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说道。虽然是关心的话语，有的却是幸灾乐祸和酸味。
“不关你事。”常天遥压着情绪说道。
“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祖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好歹是要这样过一辈子的。”
“你做梦。”常天遥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只不过是给她时间。若是她也没有办法。”常天遥凑近祖先，寒气逼人：“我们俩，就‘生死相依’去吧。”
“你舍得？”祖先与他对视。
“哼，”常天遥扯了扯嘴角，目光如炬，“这辈子，我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让她为难。你让她为难了这么久，你知道我要怎么向你讨回来吗？”
“怎么，现在是要掏五脏六腑了吗？”祖先也不示弱。
“不必，”常天遥阴森一笑：“我只是想把你身上所有碰过我的地方都拿掉。一样一样的拿掉。”
“然后呢？”祖先也阴森，“你就干净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死得太快的。我有的是办法，让我们生不如死。”常天遥恨恨地说道。
“比如呢？”祖先幸灾乐祸地说道：“把我倒吊起来，往我下面灌辣椒水？”
“你……”常天遥眼睛里要喷出火来，额上青筋暴露，掐着祖先的脖子把她提起来，恨得咬牙切齿。“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祖先冷不防一下被掐住气，瞬间气滞，脸色一下就紫了。蛊虫感受到危险，做出反应。
“啊。”常天遥吃疼，被迫放开手。祖先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喘息咳嗽。
等祖先缓过气来，蛊虫也才平静下来。“哼，”祖先再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现在你要怎么让我生不如死？”
“哈哈哈，你若是求我，我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祖先笑出了眼泪。
常天遥咬紧牙关，沉浸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不是因为蛊虫，而是因为回忆。那些事，是他不能去回忆，不堪去回忆的。他连触碰都不敢。虽然她早已原谅他，他却不能原谅自己。那是他的罪。不管他怎样弥补，都弥补不了。他为他肮脏的心感到羞耻。果然，他是脏的。他早就脏了心。
他爱她已入了骨。如今不堪的往事提起，他痛。这么脏的他，根本就配不上她。看起来是代女受罚，他又何尝不是就是在罚自己？
“你干什么？！”祖先叫起来，祖先扑上去，捏住常天遥的颚骨。常天遥嘴里已尽是鲜血，“懦夫！”祖先怒道。
“哼。”常天遥笑得如同浴血的雪莲，“你不想死？我不怕死，你怕吗？”
“你……”祖先怒目圆睁，“算你狠。你们真是绝配，都是那样的狠绝。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洪秀枝找过你？”常天遥突然福至心灵。那件事，知道细节的，他原本以为只有他和她。但是，还有两个人应该也知道。
“是。”祖先答道。
“她怎么做到的？”常天遥问道。他们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不可能有人来找她他不知道。
“确切地说，不是洪秀枝，是洪秀枝的魂。”祖先答道。
“她想做什么？”魂也好，人也罢，他只关心她要干什么。
“她原本，是想要我的身体。只是后来她发现我的身体里有鸳鸯蛊，”祖先惨烈地笑了一下：“怕伤害到你，就离开了。”祖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想不到，她对你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你跟她做了什么交易？”常天遥目光如炬继续问道。
“你什么意思？”
“她既然来了一趟，就不可能白来一趟。你用了什么跟她交换你的身体？”常天遥紧紧逼问。
“算不上交换。”祖先愣了一下，说道。能做君的人，果然也不是白痴。若是能再多点信息，他就能自己还原了。“她想做的也是我想做的。”
“你们想做什么？”常天遥问道。
“哼，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祖先像望着一个白痴一样望着常天遥，“基本上，我们的愿望都是一样的。”
“哼，是吗？”常天遥阴险地一笑，“看来，是不能指望你能说实话了。”
很痛。那感觉，就像万千虫子在脑子里噬咬、吮吸，慢慢地把她的脑子掏空。那些虫子掏空了脑子，慢慢地向下，掏心，掏肺，掏空她的一切……
祖先剧烈地颤栗，常天遥离开她她都止不住。她恨她的弱小，任何人都能控制她，就连个没有形体的怨妖都能控制她。她才是白瞎了毒王的荣誉。他也强悍，明明前一秒还处在崩溃的边缘，后一秒就像被注入了兴奋剂。
“你要感谢本君挽救了你。”常天遥高傲地说道：“否则，你若真是成了魔，她怎么会放得过你？想不到，你为了你所谓的野心，竟然能堕落到跟一个怨妖同流合污。”
“你是想得到天下，她是想毁掉天下。你们的想法怎么一样了？可惜啊，你的常天遥已经被你杀了，你要怎么得到天下？本君奉劝你，与其在这里想这些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不如去想想怎么让你的常天遥活过来。”
“不过，”常天遥嘲讽地笑道：“本君敢打赌，就是你的常天遥活过来，凭你的心性，他也多活不了两集。不如等她回来，你求求她，她或许可能能给你几个锦囊妙计。”
“记住，再敢造次，本君就让你变成白痴。你也知道，本君刚才若是让你变成白痴，很容易。”常天遥警告道。
祖先发着抖，后着怕。常天遥说得没错，他刚才掠了她所有的意识，所有的。若是他趁机抹白她，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想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他的功力竟会不知不觉提升这么多，然后在突然之间就把她剥得干干净净。若是几个月前遇见的是现在的他，她的魅惑之毒对他不一定有效。他比凌霄还要可怕。遇上这夫妻二人，她还有什么想头吗？他说的，也许有道理。然而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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