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妖王凝刹
“那既然星宸那么好,你们看,”凌霄和善地笑道:“母君就解了他的□□如何?”
“呃。”孩子们互相望望。“母君,”飞虹傻笑一下,小心地说道:“您看能不能把刑期也,减少那么一点点呢?他是孩儿的老师,将来还是孩儿的妹夫,万一把他烧坏了……”
“他不会烧坏,他只会越烧越旺。”凌霄不等飞虹说完,微笑着说道。
“那,母亲,”鼎晟也小心地说道:“能不能把长姐的刑罚全免了呢?那军棍,也别打了吧?”鼎晟抓抓脑袋。
“那怎么行?犯了错,哪里能一点都不罚?”凌霄也故作认真地说道。
“那罚打手心好吗?”雪儿扑闪着大眼睛,飞虹曾经跟她讲过小时候挨罚打手心的往事。“就,打十下手心好了。”
“嗯?”凌霄也扑闪着大眼睛,“想不到雪儿倒是有做生意的天赋。这算盘打得,啪啪的响。”
“啊?”雪儿瞪大了眼睛,她没听太懂。
“那不如就打三十下手心好了。”飞虹冲着雪儿安抚地笑笑。“可以吗?母亲?”飞虹艺术地加重了“母亲”的语气。
“星宸认为可以吗?”凌霄转而望着星宸说道。
星宸“咚”地跪下,膝行向前,“谢君上。”待星宸看见飞虹的口型,秒懂地说道:“不,谢母亲。请母亲允许星宸代彩儿受罚。”虽然只是三十下手心,他还是心疼。
“怎么,三十下手心你也要代?”凌霄挑眉问道。“给我个理由。”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星宸略一停顿,说道:“彩儿从小是跟着星宸长大的,她跟星宸的时间比跟龙,不,父君还多。星宸既是老师,又扮演了父亲的角色。彩儿犯错,星宸理应一力承担。”
凌霄有点愣,有点呆。怎么越来越,过去越来越被否定了?怎么越来越发现,她这个母亲这么不称职。她本来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她这个母亲做得挺好的。怎么越说,她这个母亲越烂。
好好的女儿,竟是跟着老师长大的,跟着老师的时间,比跟着父亲的时间还多。她这个母亲,缺席的时间就更长了。可不嘛,仔细想想,她竟然一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可不嘛,这些孩子的成长,她竟然都在缺席。这样的母亲,还好意思自戴华冠,标榜是个好母亲,假装是个好母亲?在孩子们的心目中,她恐怕只是“生物学母亲”吧?她生了这么几个孩子,竟然只是个“假”母亲?
凌霄突然觉得心好痛,揪心的痛。心好酸,酸得痉挛。她竟然,是如此的失败。
做女君是失败的,那些人只是惧怕她的能力;做女人是失败的,“唯一”的男人都抓不住,都聚少离多;做女儿是失败的,她一直都在“用”她父亲,“当牲口用”那样用,她又何尝是个乖巧孝顺的女儿?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孩子们要做到?做母亲就更是失败了,缺席不说,不缺的时候,她更多的是“严师”,“慈母”是几乎不存在的。
她竟然,是如此的失败。
“星宸,你去把彩儿接回来吧。你们的罚,都免了。”凌霄坚持着把话说完,就消失了,就赶紧消失了。她必须消失,她不想让孩子们看见她哭,她也不想在人前哭,她习惯了,一个人悄悄的裹伤。她习惯了,躲起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老师这是怎么了?”白律奇道。
“白律你跪下。”亮儿不温不火地说道。
白律有些吃惊,等他看清亮儿脸上严肃认真不善的表情,乖乖地跪下。“啪。”白律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脸上指印立显。“罚跪十二个时辰,面壁思过。”亮儿简单地说道。可以用武力解决的,他绝不费口舌。真是岂有此理,永远都是这副“我看你怎么样”的表情。亏得她还耐心地把他带在身边,践行着为人师表的义务和责任。要是他,早就打废了。
既然白律叫他一声“父君”,他打了又怎样?罚了又怎样?他不服又怎样?他敢不服!大不了大战三百回合,看他不抽死他Y的。
“都是些白眼儿狼。”亮儿说着,恨恨地走出了帅帐。
鼎晟和雪儿都很吃惊,比凌霄突然消失不见还吃惊。小孩子把大孩子打了?小孩子给大孩子罚跪?大孩子还不敢说不?
星宸也很纳闷儿,君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是他说错什么话了吗?君上最后说的那话应该是真的,他身上的火熄了。不过亮儿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吗?
唯有飞虹看见了凌霄眼里的氤氲,听出了话里的哽咽。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他以为他了解他的母亲吗?他以为他理解他的母亲吗?飞虹从“看电影”开始,仔细地回想了这两日发生的事。他得出了结论—他完全不了解他的母亲。他从来没有站在他母亲的角度,理解过他的母亲。
“你说得对,我确实挺白眼儿狼的。”飞虹也站上悬崖,跟亮儿站在一起。
“放心,她没事。她只是需要静一静,等她想通了,她就会回来了。”亮儿说道。
“想通什么?”飞虹问道。
“想通有得必有失。”亮儿看着远方说道。不知道,这次,她会去哪里疗伤。
“失了什么吗?”飞虹也看着远方说道。
“没有失什么吗?”亮儿半转了头。
“当然没有。”飞虹也半转头,“我们都爱她。”
“哼,肤浅。”亮儿冷哼一声说道:“你们那也叫爱?真敢说。”
飞虹无言。确实,跟厚重的母爱比起来,他们那点微薄的爱,确实肤浅。
“知道吗?她想杀我,都是因为你们。”亮儿悠悠地说道:“我要你们的心,我要响儿。她却要永绝后患。”亮儿苦笑道:“她把这辈子所有的狠绝都用到了我身上。不惜要跟我同归于尽,就是为了保你们一世太平,你们所有人。她这辈子,没有为自己活过。”
“她做成了你们所有男人都做不成的事,她却想要做得更好,想要更好的结果。她最想的,就是做个好母亲。给你们最好的。呵,什么都想要最好的,当然会累。”亮儿叹息着说道。
“她是个好母亲,确实给了我们最好的。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我们更好。可惜,我们却没能给她最好的。”飞虹也叹息着说道。他们以为,行个礼,磕个头,不忤逆她,就是孝了吗?真是肤浅啊。她的出发点,全是因为爱。而他们呢?只不过是自以为的孝而已。母亲给了他们一片森林,他们仅仅只是报了片树叶,就沾沾自得的想要讨赏。
龙凤璧。呵,真是可笑啊,他们果然侮辱了龙凤璧的名誉。上天赐了他们最好的父母,却被他们用来牺牲。他们从来没有为父母分担过什么,却以为父母做得还不够。父母以为他们是孩子,他们就自己也以为他们是孩子。他们心安理得享受着父母的宠爱,却让父母操碎了心。
龙凤璧,可笑的龙凤璧。明明知道现在父母遇到了难题,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不,他们做了,他们添乱了。果然,别的本事没有,添乱的本事不小。
另一厢。
常天遥突然觉得心好痛,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什么时候,她的情绪竟能牵动他的心?她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该死!为什么每次她有事的时候,他都不在她身边?为什么每次她有事的时候,都要让她独自去面对?
他能怪她太独立,什么事都自己承担吗?他能怪她心里,他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吗?他能怪她不跟他说事吗?……
不能!因为她有事的时候,他都不在。早在他都不了解他的心的时候,他就已经让她习惯了独自面对生活的艰难困苦。
她能解决所有事,她能应对所有问题,他在与不在,并没有多大关系。他的存在,在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还想拴住她?真是幼稚。还说用他的爱拴住她。可笑啊。若真是爱她入骨,又岂会轻易的中了魅惑之毒。活该被嫌脏,活该不受她待见。
常天遥魂游天外,青山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见。此时此刻,他只想跟她在一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想亲口告诉她,有他在。亲口告诉她,不管是多大的风雨,都有他为她遮。
“皇上?”青山发现常天遥没有听,只好叫道。这事真的很重要,他已经做完了他的协议,可是他们的协议却迟迟不见动静。他有些着急。他刚刚收到统计,他往返大华的这段时间,东倭国的妇人就连怀孕的都极少。这样下去,东倭国真要绝种了。
“毒姑娘,”常天遥回神过来:“咱们什么时候去帮你的小情人解决问题?”
青山满脸通红,他也知道了他在“昏迷”期间,“数次”与这位“毒姑娘”那样。如今常天遥轻飘飘的说出“小情人”,让他觉得非常别扭。真正的君王有几个长情专一的?为皇室尽可能多的开枝散叶,是君王的义务,谁会允许他一心一意地对某个人。
在他看来,做那事的政治需求,远远大于生理需求,心理需求是根本不在考虑范围的。而当政治利益不能实现,做那事干嘛?有什么必要吗?何况,他还根本连生理需求都没有得到满足。他“昏迷”。
祖先自从那日凌霄来过之后,就一直无精打采。刚开始是受伤,情有可原,可是现在伤已经好了,还哭丧个脸给谁看?
祖先是真的受伤,不仅是身体的伤,更严重的是心理的伤。第一次真正的交锋,她发现在她面前 ,她连招架之功都没有。她这个毒王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毒枭。在她面前,她可不就是个毒枭嘛,她引以为傲的毒,竟是一点都散不出去,还反受其害。
她还能有什么想法吗?她就是个待宰的羔羊。若不是鸳鸯蛊,她真的不知道死了几回了。现在,她唯一还可倚仗的,就是这鸳鸯蛊了。至于她的“梦想”,那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我不想去。”祖先软软地说道:“没有精神。”
“毒姑娘。”青山急切地叫道。女人真是不可捉摸。是她说她有办法,他才带她来东倭国的。现在她竟说她“不想去 ”,那他岂不是白白得罪了常天遥和凌霄?
“你放心,”祖先对青山说道:“她那么有能耐,肯定有办法的。大华收了你的国书,不会置之不理的。”
“皇上。”听了祖先的话,青山又转而对常天遥说道。
“那你只能等了。她在哪里,在做什么,朕也不知道。”常天遥两手一摊说道。
“皇上,能不能……”
“不能,”常天遥打断道,“单向联系,你懂的,青山国主。”
“皇上,若是姑娘还不满意,……”
“青山国主,”常天遥再次打断道:“请注意你的言辞。她满不满意,轮得到你来说吗?她若是不满意,会让你知道的。”
“是,臣知罪。”青山赶紧认罪。
“下去。”常天遥阴沉地说道。他现在,只担心他的凌霄,其他的,免谈。
另一厢。
凌霄终于酣畅淋漓地哭了一场。哭是人类疗愈的有效形式,憋久了,总是需要一个释放的通道。这一场哭,她确实憋了很久。如今能发泄出来,确实轻松了不少。
哭够了,她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她只是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哭一哭,却并没有目的地。不是她的意识带她来这里的,是“她”带她来这里的。
这只是一座山,一座很普通的山,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一座山。不过,山上倒是好像确实没有人,偶有虫鸣鸟叫,只是更加增加了山的寂静。
凌霄突然好喜欢这山,如此宁静的环境,恰好适合她现在的心境。她想在这里住上几日。
这里的树都比较粗壮高大,她突然想搭个树屋。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见别人建在树上的屋子,总是想去试试,住在里面是什么感觉。她决定心动不如行动,今日就满足自己的这个愿望。
她选了最粗壮茂盛的一棵树,飞上树冠。
眼尖的她,发现枝叶缠绕中,有一颗灰白的珠子。凌霄好奇地将那颗珠子掏出来。
来到凌霄手上,原本灰白如石头一般的珠子,竟慢慢地变了颜色,放出光彩。晶莹、通透、异彩纷呈,力量很纯,很强大。只是比她的差。这竟是颗妖的元丹。
拥有如此修为的妖,又怎么会把元丹掉在这里?是丢失了,还是故意隐藏?这元丹的主人如今在哪儿?元丹还能发光,证明了主人还活着。
元丹缓缓从凌霄的手上升起,悬停在与她眉心等高的地方。
“你是要去找你的主人吗?”凌霄问道。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跟一颗元丹说话。
竟像是回答她的问话似的,元丹慢慢朝前引路。
这山竟像是硬生生被劈成两半,从山顶到山底,有一条窄窄的缝隙。元丹从缝隙向下,凌霄也只好跟它向下。
实际上,不仅是从山顶到山底,这缝隙还往地底延了很深。自然光早已透不进来,好在有元丹的光亮,勉强可以照路。
不知道往地底“走”了有多深,终于“走”到了底。凌霄刚一落地,就有光亮起。柔和的光,有点像在龙洞。凌霄环视一周,果然是夜明珠。这夜明珠竟比龙洞的个头还要大,几乎大了一倍。
凌霄跟着元丹,看见靠近洞室的一个壁的地方,有一台石床,石床上似乎躺着个人。走近了一看,果然是个人,不过是个枯萎的人,是具“干尸”。“干尸”的四肢被束缚在石床上。只不过因为“干”了,束缚失了效果。
元丹又悬停在与眉心等高处。凌霄竟然懂了元丹的意思,她小心地拿掉“干尸”的束缚。
等凌霄拿掉束缚,元丹才从“干尸”的口中,缓缓进入身体。
那是怎样的奇观?凌霄亲眼看着一具“干尸”,慢慢的充盈起来,皮肤慢慢地被肌肉撑开,渐渐的没有了褶皱,渐渐的有了弹性和光泽。随着躯体的恢复,“干尸”也有了呼吸。
半个时辰的时间,元丹完成“改造”,他睁开了眼睛。又过了一会儿,像是适应了改造,他缓缓坐了起来。
虽然是坐着的,但是那明眸一睐,凌霄看呆了。“色女”本性尽露。
他有幽夜的柔,无颜的逸,星宸的狂,梦优的不羁,又不失常天遥的坚毅与气势。他很“妖”,但是不“媚”。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人。凌霄敢打赌,这样的他出去,一定是男女通杀,杀伤力是那几人之和。
他也看见了凌霄,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凌霄怎么感觉那眉眼里还有些许欣慰与怜惜。
他起身,下床,走到凌霄面前,双膝下跪,俯伏下拜,“妖君凝刹拜见女君。”
原来是妖君,难怪元丹那么晶莹通透力量强。他自称“妖君”,南蝮自称“妖王”,他这身份,比南蝮的高啊。
“妖君请起。”凌霄将凝刹扶起。“妖君能告诉本君,这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凝刹起身,颔首说道。
凝刹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两千年以前,凝刹爱上了一个人间的女子,爱到不顾一切的那种爱。于是,没有悬念的,他不顾妖魔不能与人通婚的戒令,他与那人间女子结婚、生子。
于是,天谴当然也是没有悬念的降临。受了天谴的凝刹 ,身受重伤,功力尽失。当时的护法,也就是南蝮,趁机篡权夺位,还要收他的元丹。于是,情急之下,他便将元丹就地掩埋。南蝮找不到元丹,一怒之下劈山建室,将他囚于此处。
没有元丹的他,很快便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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