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要叫师父
“是。”鼎晟这回是真的要哭了，这棋局看起来好难，什么时候能解开呢？
凌霄到的时候，饭菜正好上桌。
“娘亲。哇。”见到凌霄，鼎晟“哇”的一下大哭起来。娘亲从来都没有这样罚过他。彩虹还说娘亲可怕，可是爹爹更可怕。还有，外公也可怕，给他下套子。
凌霄微微一愣，见到另外两个男人的样子，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就在老皇帝下首坐了。
三个人开始吃饭，没有人理会哇哇大哭的鼎晟，仿佛没有他一样，一切如常的吃饭。鼎晟哭了一会儿，见没有人理他，外公不理，娘亲也不理，渐渐地变成了抽噎。他也饿啊，也想吃饭。可是爹爹说了，没有解开棋局，不许吃饭。
“我来收碗吧。”吃完了，凌霄说道。
“不。你身子重了，不方便，我来收。”常天遥说道。
“那我们一起吧。”凌霄笑道。
“好。”
“你为什么不问我？”凌霄要一起，常天遥还以为她要问他，可是碗都要洗完了，她却没问。
“问什么？”凌霄甜甜一笑：“我相信你肯定有你的道理。”
“那你跟我进来是……”
“我想，明天就去魔界了。”
“我们一起去。”常天遥不容置疑地说。
“不要。你去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会很防备。”
“你快要临盆了。”
“还有一个多月呢。你放心。”
“我不放心。”
“他要龙凤璧合璧颠倒乾坤，也要我们双剑合璧放下镇魔石才有效。在我们双剑合璧之前，他不会伤害我的。”凌霄安慰道。
“霄霄。”常天遥吻上凌霄的唇。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代她。为什么每次怀孕的时候，都不能让她安心待产。
“今晚你弄孩子吧，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你不用送我了。”
“好。霄霄，早点回来。”常天遥难舍难分。
这一夜，鼎晟知道了爹爹的厉害。他又饿又困，每当要睡着的时候，背上就会挨上一“教鞭”，把他打醒。这样一直折腾到第二天中午，才算把棋局解开。
“现在知道为什么挨罚了吗？”常天遥严肃地问。
“知，知道。”饿了两顿，鼎晟又饿又冷，膝盖早就已经麻木了，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痛的。
“说说。”
“孩儿，孩儿不该恃宠而骄，不该，不该……”鼎晟抽噎着不敢说。
“说。”常天遥严厉了声音。
“孩儿不该算计爹爹。”鼎晟豁出去了。
嗯哼，这仨孩子没有一个不是人精，真是要斗智斗勇才行。彩虹已经被凌霄收拾了老实了，现在轮到鼎晟。还真敢算计他。并且是有计划的。
“以后还敢吗？”
“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孩子知错了。”鼎晟连声认错。
“起来吧。”
“谢谢爹爹。”鼎晟磕了头，才起身。却根本起不来，腿使不上劲。
常天遥见状把鼎晟抱起来，放到椅子上，检查他的膝盖。只见鼎晟膝盖和小腿都肿了，尽是淤青。常天遥便也后悔，他才五岁，这样罚是罚得有些重了。
检查完，却发现鼎晟已经睡着了。常天遥无比的心疼，把鼎晟抱在怀里，运功帮他驱了寒气，暖了身子。又喂他喝了一碗米粥，才抱着他来找郎玉面。
鼎晟实在太困了，郎玉面帮他擦药酒的时候，他疼得皱眉都不愿醒。
“以后罚孩子的时候悠着点儿。”擦药的时候，郎玉面忍不住说道。这人，真是。要么狠狠的宠，要么狠狠的罚。看来病还没好，还得治。
“要不你给他把把脉，看看需不需要吃点药。”虽然已经帮鼎晟驱了寒气，常天遥不敢保证驱尽了。
“是药三分毒，”郎玉面一边把脉一边说道，“能不吃药尽量不吃。在我这里泡个药澡吧，正好对膝盖也有好处。”
“好。”
脱衣、泡澡、推拿、穿衣、上药。不管怎么弄他，鼎晟就是死死地睡着，不醒。常天遥便有些担心：“这样弄他都不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才有问题。”郎玉面白了一眼，“他这是困狠了。不过也好，睡眠有助于恢复。”
“哦。”
另一厢。
魔界已经恢复。魔君在破洞处布了个结界，将破洞堵住，隔离了海水。从破洞处望出去，她好像在很深很深的海底。阳光根本照不进。
如此深的海底，压强应该很高，那结界竟能与如此高的压强抗衡，可见魔君的功力之高。
这个地方在海底，却很热，一点都看不出曾经被海水灌入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腥臭腐烂的气息。
“我不能在外面呆的时间太久，所以魔界必须恢复。”身后传来声音。
凌霄转过身，是师父的样子。
“师父。”凌霄轻轻唤道。
“凌儿觉得，这魔界如何？”师父问道。
“这……”凌霄不知如何作答。
“若是凌儿一直留在这魔界陪师父，凌儿以为如何？”师父继续问道，眼睛里闪着不知道什么光。
这，这是什么意思？一直留在魔界？她有爹，有丈夫，有孩子，有朋友，她怎么可能一直留在魔界？
“凌儿也觉得，这魔界不是人待的地方？”师父看出凌霄的想法，问道。
“可是，师父是魔。”凌霄战胜着她的恐惧，坚定地说道。魔不待在魔界，要待在哪里？“师父刚才也说，您不能离开魔界太久。”
“凌儿可知道，这魔界中的亮，来自于哪里？”师父问道。
亮？凌霄这才注意到，这魔界中的亮，不是来自于“火”，也不是“光”，而是有一种奇怪的陆离。
“这是……？”
“这是界的能量。”师父解疑答惑。
是了，魔界不见天日，那些“火”也是魔君做的假火，本是没有亮的。界的能量。不错，圣境也是有能量的。有时候凌霄都觉得圣境就是一个人，一个绝对遵从和听从圣女的人。不知魔界是不是也是这样。水瑶是从灵泉而出，不知魔君是从何而出？
“魔界生了师父，魔界会让师父越来越强大的。师父何必……”
“凌儿！”师父叫道：“强大有什么用？再强大，也要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你了解那种上万年的孤寂吗？既然我这么强大，为什么不做天地的主宰？”
“师父，如果能做天地的主宰，您万年前就做了。您……”
“凌儿，留下来，等乾坤倒转的时候，我们一起做天地的主宰。”魔君痴痴地说道。
什么？这什么意思？凌霄一瞬透彻，难怪她不知道魔君眼里的是什么光，原来那光叫，欲望。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呢？
“师，师父，您，您也爱水瑶？”凌霄艰难地说道。他爱的是水瑶，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
“水瑶？”魔君悠远地说道：“是啊，师父爱她，师父也爱你，凌儿。”
“这，这，这不可能。”凌霄害怕了。直觉告诉她，这“师父”的“爱”也许更变态。
“这有什么不可能？”魔君竟有些怒了，“天底下，能与师父相配的，水瑶一个，凌儿一个。师父已经错过了水瑶，不会再错过凌儿。”
“呃……这，这师父，咱们，咱们有点跑题了，”凌霄强自保持理智，“我是来跟您讨彩虹的。您把彩虹还给我，我，我们可以谈判，对，我是来跟您谈判的。”
“好啊，谈判。我的条件就是，你留下来，等乾坤倒转之日，我们一起主宰天地。”师父说道。
“不不不，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谈判是以不伤害我的孩子为前提的。除此以外，我们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凌霄逐渐镇定下来。
“我是一定要倒转乾坤的。等了上万年才等来这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魔君不容协商的说道。
“你知道，我爱我的孩子，”凌霄说着走近师父，“如果你要伤害我的孩子，你知道我会做什么事吗？”
“你会做什么事？”魔君也走近一步。
“我的可怕，就在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凌霄仰起头，不再退缩。
“那好，凌儿，”魔君似乎极为压抑，“那就让师父看看，你会做什么事。”
意念动处，两个强大的灵力在交战。只有交战的两个人才知道战事的激烈。
战事胶着了半个时辰，凌霄满头冷汗，跌坐在地。
“不错，凌儿，天地间，你确实能与师父相配。师父真是越来越爱你了。你的力量和勇气，让师父欣喜。”魔君暗暗心惊，只差一点，他就被她摄魂了。若不是她怀孕了，体力不支……
“看来，师父不得不封了你的灵力了。”
“封了我的灵力，双剑如何合璧？”
“你放心，等你生完孩子，我就放你走。”
“你什么意思？”
“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我要见彩虹。”
“等我给他们摄了魂，就让你见。”
“魔君，你若是把我逼急了……”
“要叫师父。凌儿，我要你叫我师父。”
“师父？师父不会如此迫我，如此伤害我。”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叫我师父。否则，我就让你见不到彩虹，大家鱼死网破。”
“师父，师父。”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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