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爱恋

　　凌霄就静静地站着，看着飞彩一笔一笔极认真的在纸上勾勒星宸的画像。每一笔，仿佛都要把星宸刻进心里。眼睛里的专注，时不时露出的笑意，都让凌霄确认了一件事。她是孩子，　　她也是凤璧，她远比普通孩子懂事得多，懂事得早。她还要确认的一件事，是她的决心。

　　终于画完了，端详着画上的人儿，飞彩不禁咯咯咯的笑起来，眉眼中写满了“少女怀春”。

　　突然，飞彩站起来，手忙脚乱把画往身后藏。母君怎么来了？母君从来不会不声不响的进他们的房间的。

　　凌霄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她足足在她身旁站了一个时辰，飞彩居然才发现。足见思想之集中。

　　凌霄的动作让飞彩知道母君什么都知道了，她什么都瞒不过去了。

　　她紧张得跪下了：“母君。”

　　“你可知道，他是你的老师。”凌霄淡淡地问。

　　“孩儿知道。”飞彩答道。既然在母君面前什么都瞒不住，她便不打算瞒。

　　“你可知道，他乃是三界不收的不死人。”凌霄继续问道。

　　“孩儿知道。”飞彩继续答道。

　　“既然如此，你确定还要将感情放在他身上？”凌霄继续问道。

　　“孩儿只求无怨无憾。”飞彩坚定地答道。

　　“不怕世俗，不怕真心枉费？”

　　“孩儿不怕。孩儿但求无怨无憾。”

　　“你的这种心思，他知道吗？”

　　“老师他不知道。”飞彩说着低下了头。

　　“起来吧。”

　　“啊？”飞彩不敢相信，母君这样就放过她了？没有严惩，没有重罚？她都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了。

　　“啊什么啊？”凌霄假装生气，“真以为你母君是法西斯吗？”

　　“谢母君。”飞彩放下心中重担。“母君不罚孩儿吗？”飞彩再次确认，是不是放过她了？

　　罚吗？若是在现代，早恋肯定是要罚的。可是这里不要文凭，不要女孩子承担生存压力，甚至及笄就可以成亲。她清楚地知道她喜欢的是谁，她知道这份喜欢要付出的代价依然“无怨无憾”。如此重情重义的孩子，要罚吗？

　　凌霄怜爱地把飞彩拉过来，“彩儿，母君不罚你。但是母君希望你能为你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嗯。”飞彩认真的点点头：“孩儿愿意承担。”

　　龙洞。

　　自从常天遥的记忆回来，龙洞中的壁画就变了。壁画不再避重就轻，而是显示了真实的场景。

　　龙离与水瑶如何相爱，水瑶如何在璋玉床上献身给龙离，龙离如何为了水瑶“另择新欢”而怒屠圣境，放下诅咒。水瑶如何报复而反屠龙族，杀龙离、自刎。壁画上呈现得清清楚楚。

　　上一世，这一世，每一世，他们错过了太多，爱恨情仇，他们纠缠了太多。水瑶虽然与星宸成亲，但是她的童贞，她却给了龙离。

　　“你来了？”常天遥声音有点嘶哑。

　　“嗯。”凌霄轻轻答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常天遥问。

　　“告诉你什么？”凌霄轻轻问。

　　“告诉我过往。”他什么都不知道，白白地错过了那么多时间。

　　“那时告诉你，你会相信吗？”凌霄问。

　　“所以，”常天遥吸了口气，“你选择‘避其锋芒’。”

　　“是，我不想我们因爱成仇。”

　　“对不起，”常天遥流下两行清泪，为龙离，也为自己。“我应该相信你。”龙离如果相信水瑶，与星宸成亲乃是迫不得已，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

　　“你不想我们因爱成仇，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要双剑合璧？”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维护他们的感情和家庭，但是这个问题，始终还是一个问题。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在我心中，唯有情义最重。我岂是那种为了某种利益，会在感情上勉强自己苟且的人？我若是不爱你，双剑不能合璧又如何，大不了留待下一次。大家五百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况且，一个女人是不是爱你，你心里真的不清楚吗？我可是一直相信，你是爱我的。还是你宁愿否定别人，否定自己，也不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常天遥转身紧紧抱住凌霄，任由眼泪流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水瑶。对不起，霄霄。”

　　“天遥，”凌霄动情地捧住常天遥的脸，“我想我们都应该要给对方一个机会。”

　　“是，霄霄。谢谢你给了我很多机会。从今以后，换我来好好爱你。”常天遥把脸埋进凌霄的头发，贪婪地吸取她的味道。

　　这一夜，常天遥只是给凌霄做了“肉垫”，安安静静地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做。以前是他太自私，连她大着肚子都不放过她。而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要，她都会想方设法满足他。是他太傻，如果她不是足够爱他，又怎么能做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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