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所谓实验
回到聚宝斋的时候，陆廷正好上门。
聚宝斋里冷冷清清的，神机老人也许又找老皇帝“玩”去了，福喜可能也在老皇帝那里。反正，福喜不在她这里，就是在老皇帝那里。
自从接了“金堂”堂主的位置，老皇帝可没有多少时间空闲。不过难得他们两个“老家伙”能够玩得起来，就随他们玩去了。福喜说老皇帝与神机老人在两百招以内分不出胜负，难怪神机老人乐此不疲了。这世上能在神机老人手上走过十招的人都不多吧？老皇帝能走上两百招，证明老皇帝也是世间罕见的高手了，他在外面东奔西跑，凌霄也能放心。
青山回来就到收容所去“检查工作”，倒是个勤快的，效率也高。如今收容所的“工作”都已经覆盖到京城周边去了。凌霄很是满意。
木梓则拉着金乌烧火做饭去了。在“聚宝斋人人会下厨”的精神指导下，金乌作为神鸟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忍受柴米油盐了。
“陆廷谢姑娘救了舍妹。”
“陆公子不必客气，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凌霄轻轻说道。
“姑娘吩咐的事，陆廷略有眉目。”
“‘神断’出手，自然手到擒来。本姑娘一直毫不怀疑。”凌霄赞许地看着陆廷，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我查到，北齐朝廷中有所谓野心的人有三个。一个是敬王齐怀轩，他是皇帝的弟弟；一个是太子的弟弟，齐书令；一个是兵部尚书袁光。其中与江湖势力有牵扯的，是兵部尚书袁光。”陆廷缓缓道来。
“这兵部尚书行事非常隐秘，反跟踪的能力非常强，我跟踪了他十天，没有找到他的据点和联络方式。抱歉。”说起来，陆廷也满是挫败感。本来江湖人送他“神断”的称号，他还欣然接受。哪知道只是他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一个圣女，一个北齐兵部尚书，都是让他栽过的人。
“嗯。”凌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陆公子查到这些，已然非常不错，多谢。”
“家父说，姑娘承诺可以让舍妹恢复如初。”陆廷转而说道。
“不错，”凌霄肯定道：“本姑娘说到一定做到。”
“嗯。”陆廷矜持地点点头，“那么，陆廷告辞。”
凌霄站起来相送：“陆公子请。”
翻一幅。
南蜀。无忧宫。
“姑娘，你怎么来了？”郎玉面奇怪问道，离十五还差着十几天，姑娘怎么这时候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凌霄佯装嗔怪。
“哪里。”郎玉面自嘲地笑笑，“只是想不到罢了。”
“我给你送的暖手袋怎么样？”凌霄笑问。
郎玉面长身而立，无奈颔首，“太烫手，玉面握不住。”
“哦？不会吧？他这么厉害？”凌霄奇道，“你走了几招？”
“九十七招。”郎玉面汗颜道。
“玉面，”凌霄严肃地说道：“要加油了。都是堂主，你怎么能落后那么多呢？”
“是。”郎玉面暗暗擦汗，实在惭愧。
“玉面，你练的是什么神功？要不要帮你冲顶？”凌霄想了一下，问道。本来问别人的武功门路是江湖大忌，但是，她问应该不要紧吧？她一是他门主，二又不学他武功。
郎玉面也确实不以为意，照实禀道，“玉面所练的乃是破荒大法，才练到第七层，离冲顶还早。”
“哦，”凌霄点点头，暗暗思忖，无颜的意思是她精血的血气让他获得了冲顶的契机，那么她的精血对郎玉面有没有用呢？她倒是可以把精血直接送入他丹田，可是她的精血里有极致阴寒……要不要用郎玉面来做个实验品？所谓实验不就是仅仅因为一个想法吗？
“玉面，你敢不敢赌？”凌霄注视着郎玉面，面上是难得的无比认真。
“赌什么？”郎玉面也郑重地问道，凌霄的认真感染了他。
“赌赢了，你就冲顶你的破荒大法，并且我的极致阴寒也影响不了你；赌输了，你的破荒大法原地踏步，并且你传染了我的极致阴寒。你要赌吗？我没有做过，不知道会是哪种结果。”
郎玉面神色凝重地注视了凌霄半晌，郑重地说道：“我赌。”
凌霄也凝望了郎玉面几秒，木木地说道：“走着。”
事实证明，他们赌赢了。
郎玉面用三个时辰的时间，完成了他有可能一生都无法完成的飞跃。实际上，他停留在第七层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一直无法更上一层楼。瓶颈的突破，有可能是一瞬，就好比他现在这样，也有可能是一生。
原来精血竟是这么好用的东西？这也太神奇了。凌霄也汗了。她只用了一滴。当然最后她还是用内力相助推了郎玉面一把。
凌霄也终于发现，功力有突破与无突破，人的变化是很明显的。突破之后，笼罩人体的“元气”更厚，更纯，更通透。想必功力的厚与浅，也是同样的道理。高手无论怎样收敛气息，而“元气”是收敛不了的。若是当初她能“看”透神机老人的功力，她又何至于鬼门关外去溜达那一圈。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她不去鬼门关外溜达那一圈，她又如何收获一个神功盖世的“爹”呢？
郎玉面自然也是激动加感动地跪地谢恩。传道授业容易，可要助人冲顶，却是无数师父都做不到的事。助人冲顶，无异于再造之恩。
“好了。”凌霄喜笑颜开地把郎玉面扶起来，满目欣赏地打量了一番。看到她的人“功成身进”，她或许比他们自己还要开心。如此说来，老爹其实也是可以再进一步的。若是老爹能跟神机老人打个不相上下，那就板扎了。
“玉面，现在再去暖暖手去。”凌霄笑盈盈地对郎玉面说道。“不要让无颜那家伙冷太久了。”
“是，姑娘。”郎玉面抱拳飞身，无比的意气风发。哪怕是让他做皇帝，也比不上此刻的喜悦。
无颜正在训练基地给特种兵们做训，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直奔无颜面门。无颜临危不乱，从容招架。
他们一接上手，特种兵们就觉得空气压迫着五脏六腑，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急急后退，直到感到能呼吸了，才站定下来围观。
这一番“决斗”，训练基地内的每一个人都有幸观摩。也实实在在地给学员们，包括教官们上了一课，让大家都知道了什么是“高手对决”。
快。快得让他们根本看不到出招。就是已经跻身“高手”行列的极狼亚狼皇甫俊，也只是堪堪看了个大概。
猛。那掌风拳风打出来，方圆十丈以内生人勿近。
皇甫俊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双元神功爆发出全盛功力是什么样子，有多大威力。这二人的功力施展开来，就是肉眼都能看见他们功力对空气的冲击，然而他们的身形步法却是完全看不清的。
“停手！”凌霄一声轻喝，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已经走了四五百招，两个人还气不喘汗不流。
分开了，皇甫俊才发现黑衣人是郎玉面。霎时又是一副被雷到的表情。这才几天？距离他们上一次切磋。练武真的有“一日千里”这回事吗？
“怎么样？你二人还感觉温暖吗？”凌霄调皮地笑问。
“是，姑娘。非常温暖。”二人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回话。
这两人，简直了。总是这样不遗余力地随时随地帮她立威，省得那些大头兵看不起她这个女人。这二人刚刚打了这一架，看得特种兵们惊悚不已。如此神功盖世的两位“教官”，都在“司令”这个女子面前恭敬屈膝，何况他们这些人。
“起来吧。”凌霄也端着架子说道，“列队，本司令要验收阶段性训练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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