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为着这羞愤的一刻，卫榆将苏陶整整记恨了好几天，先是一言不发不理不睬，后是阴阳怪气横眉冷对。
苏陶不辞辛苦旁敲侧击终于将卫榆的恋爱故事拼了个七七八八。
总而言之，卫榆的这个男朋友是个二十多岁温柔体贴的社会青年，还是网恋！！！
苏陶磕着瓜子给了个不靠谱的结论。
“粽子啊，虽然我们学校的男人大部分长得委实是寒碜了一点，但你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地和一个老男人网恋吧…”
卫榆偏着头瞪了苏陶一眼，语调沧桑，“你懂什么。”
苏陶挑眉，直觉卫榆的故事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当N天后苏陶吭哧吭哧亲力亲为地套出那沧桑背后的故事的时候，只能暗骂一声，让你好奇!
·
在苏陶套出卫榆偷偷摸摸藏着的那点小九九之前，卫榆先自身难保地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是一个清风明月的夜晚，在一节万籁俱寂的英语夜课，自第一节课之后就被赋予外号小短腿的英语老师吩咐英语课代表布置作业之后神秘地没有出现。
苏陶苦恼地看着密密麻麻的英语报纸，某一刻突然魔力大增刷刷几笔就把英语报纸填完了，然后潇洒地一把把试卷递给了前面的卫榆。
然后，神奇的事情出现了，苏陶愣愣地看着卫榆尴尬而惊恐地回头，苏陶把眼神一斜，恰到好处地看到了在窗口露出一个头的小短腿，阴沉着一张脸，瞪着大眼睛将她望着。
苏陶挠了挠头发，内心发出一声哀嚎。
小短腿操着带着某地方言的普通话，“你们两个出来一下。”
苏陶和卫榆认命地起身，却听小短腿话锋一转，对着卫榆道，“不是说你。”
额……
苏陶愣怔着回头，卫榆惊讶且惊喜地回头，然后就见小短腿把那深沉的目光转向了方茵。
方茵张大嘴，顶着满头的问号一步三回头地朝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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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小短腿，开学一个多月，光荣事迹却是一言难尽。
平翘舌音不分，上课没有起伏，不许在她讲课时记笔记那都是小事，令整个班级哀鸿遍野的导火线点燃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小短腿气势十足地站在教室前，用她的小肉手吭哧吭哧地敲着讲台，大体意思是，以后每篇课文都要背出来还要一个一个背给她听。
一个一个背给她听……
所有睡眼惺忪的人都在惊恐的心情中瞬间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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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陶和方茵迈着相同的频率忐忑地挪到了小短腿面前。
小短腿抬头看着苏陶和方茵，“你们都写完了？”
苏陶眨了眨眼睛，和方茵一起点头。
“写那么快，怎么写的。”
苏陶默，方茵默。
苏陶恍然大悟般的低下了头，不由感叹原来小短腿的脑洞在这里，她居然觉得她们的作业是分工的。
苏陶老油条般地笑了一笑，盯着小短腿的头发，诚恳地道，“我们自己写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小短腿将眼睛一横，“我说你们抄了么？”
苏陶：……
你踏马都那么问了，还有别的意思么？
苏陶头疼，她发现她错了，她应该假装没有听懂她的话的，遂歪了歪头，艰难地道，“我们刚才下课就开始写了。”
小短腿点了点头，露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深沉表情，“那行，拿上你们的答题卡，跟我到办公室拿空白的报纸再做一遍。”
方茵趁小短腿转身低声问，为什么不是拿我们的答题卡对一遍？
苏陶扯着嘴角，你抄选择题会抄的一模一样么？
方茵默。
·
苏陶愤怒地啃着手指甲，努力地回想着刚才胡诌的ABCD，最后天才般地想起了自己在答题卡上涂的图案，忐忑地交给了小短腿。
方茵的答案有三个不同，小短腿肉手一挥放她走了。
苏陶紧张地看着阅卡器，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九个不同，苏陶满意地笑了笑，五十一个里才九个不同么。
苏陶笑眯眯地等着小短腿再挥一挥她的小肉手，却只听她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不同，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刚做完的，就算不是一模一样，就像刚才方茵有三个不同我就相信她了，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苏陶很识时务，诚实的道，“有些乱写的，记不得了。”
但是小短腿并没有相信她这大实话的意思，不依不饶转了一圈，苏陶一直诚恳地解释，大体意思是，我真的有些是乱写的，除了方茵他们都还没写完我也没谁抄，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吧啦吧啦几分钟后，见小短腿没有松口的意思，苏陶怒了，新仇加旧怨，咬着牙恨恨道，“你四不四撒。”（你是不是傻）
小短腿愣了，办公室安静了，半晌后，小短腿前面的女老师操着尖细的声音，嗲着声喊道，“你直接叫她班主任过来。”
苏陶闭上眼睛平复心情，暗暗想，果然最近她气血不太顺畅，连带着脑子也不太顺畅了，苏陶将原因归结为由于排与排之间换座位导致她与左安相隔甚远，她不能一偏头就看见左安是以阴气太重……
老陈黑着一张脸走进来，有些没搞清楚状况的瞧着苏陶，“你又干什么了？”
·
随着这个又字，苏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昨晚刚被老陈请去办公室喝茶，只不过有了一个愉快的谈话，是以苏陶早就已经忘了这茬，但是现在老陈显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昨天的天气也很好，夜晚很清凉，老陈进教室的时候，适逢苏陶和方茵相谈甚欢，老陈直接黑着脸把她拎走了。
苏陶随着老陈走在九曲十八弯的走廊里，借着夜晚的凉风壮了壮胆子，很委屈地问老陈，“老师，为什么那么多人讲话你总是抓到我？”
老陈显然不是那等迂腐之辈，没有用“管别人干什么，你讲话了就是讲话了”这等屁话来搪塞这个诚实的后生，很好心地告诉了苏陶实话，“因为别人讲话就讲话，你讲话还会带上很丰富的肢体语言。”
苏陶：……
·
苏陶在周围N多双眼睛的注目礼中回神，暗地里气回丹田，将那不怎么顺的气血理了一理，在老陈阴森森的目光中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以及坦白从宽的方针，小短腿约莫是被吓到了，肉手一挥将身负一千字检讨的苏陶赶出了办公室。
但是，事情显然没有完，苏陶那一声吼实在是算不得将小短腿给骂了，真正成功骂了她的是江湖人称胖子的胖哥。
苏陶发誓，念了这么多年书从来没在教室里见到过这么精彩的画面，比教室里当众接吻以及小树林里的激情片段还要刺激。
胖哥是名副其实的胖，脑袋也是异于常人的圆，那是某节英语课前，适逢胖哥擦黑板，胖哥拿着黑板擦站在讲台上撸着袖子磨刀霍霍准备开工之际，小短腿照常地提前进了教室，见到满黑板的数学公式以及耍猴一般站在讲台上的胖哥，顿时气血上涌，将那圆溜溜的眼睛一瞪，急促的道，“你有病啊现在才擦黑板。”
苏陶有理由相信小短腿的那句你有病绝对是无心之失，但是被当头一棒的胖哥可不这么想，他伸着同样圆圆的脑袋，瞪着绿豆小眼睛，愣了那么几秒，然后在全班惊恐的眼神中将黑板擦往黑板上一扔，顺带着把右脚一瞪，脱口而出道，“你踏马才有病！”
中气十足，震耳欲聋。
全班：……
事情的结局当然不是胖哥被踢出教室，而是胖哥迈着圆滚滚的腿挪到教室后面，就这么和小短腿隔着教室……对骂了起来……
两个人一个站在讲台，一个站在后黑板中间，中间隔着一整个教室的距离，四目相对间，似有电流“呲呲呲”地响，教室里弥漫着浓重的□□味。
把对话总结一下就是......
小短腿：你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胖哥：你先骂我的。
小短腿：我怎么叫骂你了。
胖哥：你骂我有病。
小短腿：我那是骂你么。
胖哥：你就是骂我。
……
就这样无限循环了N多变之后，在班级里声音越来越大，即将升级为团战之前，老陈两眼发光，头上冒烟地进来了。
空气顿时就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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