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电梯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玻璃,中间有一扇玻璃门,我看不见也听不见玻璃后面的一切,但我知道这层玻璃后面的人一定能把我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我没有停留,径直走到玻璃门前,抬手以均匀的力道在门上扣了两下,门便自己开了,我知道那是机器控制的缘故,也代表它的主人同意了我的进入。
同样用眼角余光大略扫视一番,这一扫才发现上午的那个打扮花花绿绿的人也在,他正一脸阴沉的坐在较长的那张沙发上。冤家路窄,古人诚不我欺。
这次我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才停住脚步,率先开口问:“你是王主任吗?”
桌后的年轻男子抬头对上了我的眼睛,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回答:“是,不过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能在如此年轻的年龄当上圣南帝的主任,果然不简单,他连打量都没有,而是直接看向我的眼睛,眼里甚至一丁点窥视的意思都没有。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弱点很可能由眼睛暴露出来,所以有的人喜欢戴上眼镜,而我则是留了有些过分长的刘海,但是眼前的人却什么伪装都没有,这种人,一般都有一副天生的假面。
念头不过转瞬,我不做停顿地回答:“我是今年新转过来的高三学生,想知道自己被分在哪个班,主任你能告诉我吗?”
“原来是新转来的学生啊,你叫什么名字?”
看来是必须回答了,“守时雨。”
“哦。”王主任从旁边的一叠资料中抽出一份文件,翻了翻,停在有我资料的那一页,然后说:“你被分在高二F班。”
圣南帝的每个年级从A往后用字母分班,越往前的班级学生也越优秀,这一届高二总共有十个班,F班已经是排后的了。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文件,说:“主任,你是不是搞错了,校长可不是这么说的,可以把文件给我看一下吗?”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王主任不疑有他,把文件往我面前一推,我拿起时手一滑,文件就落在了地上,“抱歉。”我蹲身捡起文件,往我那一页翻去,不着痕迹地将翻过的信息记下,然后把文件还给了他。
“主任,F班太过靠后了些吧?”
他十指交叉压在文件上,“哦?你觉得你应该靠前一些?”
“是这个意思,不能把我调到前面一些的班级吗?”
“比如?”
“A班。”
那个花花绿绿的家伙嗤笑了一声,目光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不过他转瞬就挪开了目光,似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王主任也没有制止,他只是有些好奇地望着我:“你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一些?想要去A班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等到月考,每个月的月考都会进行一次调动,你可以凭你的能力去你能去的班级。”
他说的我并不是不知道,可是我没有时间浪费,何况是一个月,我要守护的那个人,他就在A班,所以,我不能等。
“如您所说,需要进行月考才能改变班级。但由于我是新转来的,没来得及参加上一次月考,可现在我作为圣南帝的一名学生,我在此向您做出申请,我申请补考。”
“补考?这还是我在圣南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但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的考试内容有些是不能单独完成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办法安排大量人员为你一个人做一场考试。”
我知道其实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我继续坚持反而不好。不过对我来说,不能考试也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我现在还没缔结契约,甚至还没有见到那个人。
“是吗?好吧,那我就先离开了,主任再见。”
“等一下,”他叫停了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学生们叫我Mr.王,这样更亲切。”
“我记住了,Mr.王,再见。”说完,我转身离开。
鞋跟在平滑的玻璃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节奏均匀,若用直尺丈量的话会发现,我所走过的路线是一条非常笔直的直线,并且每一步的步伐都分毫不差,这些我很少会注意到,于我而言这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习惯而已,但落在别人眼里显然不是如此,尤其是我背后的那只狐狸。
就在我拉开玻璃门的那一刹,Mr.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对了,守时雨同学,你的刘海该理一理了。”
我扶住门把手的手一顿,把门关到还剩一条缝时我才回答:“谢谢Mr.王关心。”但我不会的。这后半句我想他是知道的。
其实有些事我还是不明白的,但我的好奇心不重,所以我也不会去问,比如为什么同样是转学生,我在F班,而永寞沙却在A班,对了,永寞沙就是爷爷说我要守护的人。
回宿舍拿了钱包,我就去生活超市了,那是这座岛上唯一的超市,所以很大,里面可以交易的物品也非常之多。在买蔬果之前,我把整个超市都走了一遍,精细到每个货架,我想,以后是需要的。
但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已经忘了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里自己都做了什么,因为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永寞沙。
最近我总会想起他,还有那段记忆里,无情无知的自己。
“族长,族长,该醒醒了——”又是杏姨的声音,她已经老了,就像爷爷也已经不在了。原来,时光已经把我抛到这么远的地方了吗?
“族长,你还未满三十,还可以再选择一个人的。”
“然后,忘了他吗?杏姨,办不到的,再也办不到了。若是办得到,就不会有‘思念’了。杏姨,你还记得爷爷最后说的话吗?”
杏姨的眼中终于流下了泪水,也不知道是为谁流的。“记得的,老族长说,‘守护,就是宁愿舍弃自己,也不能舍弃对方。’”
“是啊,我还在守护他,又怎么能舍弃呢?杏姨,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杏姨将我银白的长发理好,看着我躺下,我知道,她一直没有离开。
曾经的种种如同一场梦,真实的在我脑中上演,梦里有个男孩叫永寞沙,有个女孩叫守时雨。在梦中,永寞沙终于成了一颗沙粒,硌得我的眼睛流出了一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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