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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


  莱歆谷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就在那里出生。那里安静和美,绿草如茵、碧空如洗,花草树木鸟兽鱼虫都能按照自己喜欢的姿态成长,那是一块外界之人所不知道的净土,因为那里只住着我们守护一族。

  爷爷说,守护一族自上古时期便已经存在了,族人喜隐居,一旦出现外界之人的踪迹便会更换住处,是以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守护一族是一个智慧且长寿的种族,我们自出生起便要学习许多技能,这些技能对我们以后的守护责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等到学成,便是出谷与外界之人缔结契约的时候了,族长会亲自送族人离开莱歆谷。一旦缔结契约便是一生守护,直至被守护的一方生命走向尽头,契约才算终结,所以每个族人在选择要守护的外界之人时都异常郑重,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错。

  契约解除之后,族人若没有死亡一律要回到我们住的地方,每个守护族的族人一生只守护一人,但也有特例,以前有一个守护族的天才,十九岁便出谷了,可他守护的那个老人年纪太大,没两年就去世了,而他还未满三十岁,依旧有选择守护的机会,所以他守护过两个人。

  我喜欢听回来的人讲他们的故事,那比书本上的知识更鲜活,我也能明白更多外界的人情世故。但我不懂他们为什么总是叹气,跟我一起的姐姐说是因为他们都很思念他们守护的人,为什么要思念呢?姐姐说是因为忘不了、放不下。原来思念就是忘不了、放不下啊,我想我又学到了一种情感。

  我是守护一族这一代血统最纯正的族女,我爷爷就是族长。他说我会是守护一族最有天赋的族人,因为我没有情感。我不会哭、不会笑,不知道每种情感是为何而来,我只会用大脑思考和判断每件事情的脉络关系以及利弊,就像机器人,跟我一起的那个姐姐是这么评价我的。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情况,跟外界之人的一种病症很是相似,但我知道我们是不同的。爷爷说我的情感在我被孕育的那一刻便被人拿走了,他说我们守护族人的身体结构和外界之人是有些许差别的,而拿走我情感的人他也不清楚,但可以确定是另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种族办的。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些,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知道我没有情感后总是眼睛亮亮的,像是水光闪烁一样的看着我,杏姨说那叫同情。同情?为什么要同情呢?情感难道不是一种生理缺陷吗?没有这种缺陷不应该被羡慕吗?这些人真奇怪。

  我十五岁那年便达到了出谷的要求,爷爷笑得嘴都合不拢,他说他果然没有看错,我果然是最有天赋的族人,但他却没有让我马上出谷,他说时机还没到。我听了只是点点头,继续捧书研读。就这样花开花落,两年过去了,在我十七岁那年,爷爷送我出了莱歆谷。他给了我一个背包,里面装有我的身份证、银行卡、钱包、一张转学证明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最后,他递给我一个文件袋,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时雨啊,这里面装的资料是你注定要守护的那个人,你记得找到他,和他缔结契约,我知道你该会的都会了,我也并不担心,但是你要记住,外界不比莱歆谷,一切规定不可忽视,作为守护一族的族人,低调二字一定要牢记,万事须斟酌,不可太过不留情面,记住了吗?”

  我点头,其实爷爷不过是想提醒我切不可因无情而惹出事端罢了,我怎么会不明白?把资料袋打开,看过那几张纸后,我便把东西还给爷爷。我不大喜欢意外,没什么地方比我的脑子里更安全了,所以那几张纸我是不会再带上的。

  我第一次来到外界,第一次坐飞机,飞过山川河海,到达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那是一座孤岛,岛上只有一个建筑群,金色的大字昭示着这就是我将就读的学校——圣南帝。

  此时才是八月,并没有到开学的时间,学校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学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回家,所以大都会到开学之际才会返校。我背着背包,在大脑中搜索着之前在飞机上看过的圣南帝的俯瞰图,按照正确的路线抵达了校长室。虽然这里鱼龙混杂,每个学生身后的背景都不寻常,但很少有直接找校长办理入学手续的,不过,我始终是个例外。

  我没有的证明太多,比如出生证明之类,而且对于外界之人,我十七岁以前的一切都是空白,他们无法通过任何途径查到。至于我为什么能顺利的成为这所学校的学生,那是因为杏姨曾经守护的人就是这所学校的老校长,虽然老校长已经逝世,但人脉并没有流失,在杏姨的帮助下,我才得以进入这所学校就读。

  通过层层核实,我终于站到校长室门口,领我来的那个人帮我推开大门,我抬脚迈了进去。

  偌大的校长室里,一角摆着书架,全是一些外界之人所推崇的经济学和哲学一类,大部分是英文、德文的;几张皮质的沙发,只有靠窗的那个单人沙发有凹陷的现象,但很明显主人很喜欢这套沙发,从地板上的印记可以看出它们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几乎没有磨损;地上铺着纯白色的羊毛地毯,很新,应该是刚换的;另一边的圆形矮几上摆着糖罐,可里面的方糖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却仅仅少了几块,显然主人并不怎么喜欢加糖,空气中仍漂浮的咖啡粉说明主人常喝现磨的咖啡,最好是极苦的。

  仅仅是大略的一扫,我便收回了目光,立在地毯前,我方止住了前进的脚步,我并不认为直接踩上去是个礼貌的行为,毕竟那块毯子实在白得有些过分了。

  办公桌后的那个人应该是注意到了我的动作,才不紧不慢的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扶了扶细框的金质眼镜,抬起头来看向我。

  白色条纹衬衫外搭浅灰色羊毛衫,面色看起来很健康,身材匀称,应该经常健身,毕竟有些掺白的发色告诉我,像他这个年纪保持身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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