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草之泪 > 52.第52章 窒息的痛

52.第52章 窒息的痛


  好几个月的失联已经让润草如坐针毡,她必须回家看看了。

  回家的路上,润草的心总是“砰砰”乱跳,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越来越强烈的紧张使她心神不宁。

  晚上回到家后,花花和她男朋友在家。润草脸色一沉,很是不悦。

  润草的突然回家,使得花花和她男友措手不及,脸色发窘。

  花花男友局促不安的呆了几分钟便匆匆告别了,花花不得不在润草的逼问下如实招供。

  润草这才知道,那男孩儿叫小齐,是本地人,父母都是农民,与花花倒也般配。他们已经在一起几个月了,这让润草很是生气,润草要求明日就约那男孩和他父母见面,商谈婚期。这让花花既惊又喜。

  第二日那男孩儿带着父母果然来润草家提亲了,一切都顺其自然。隔些天她俩就要订婚。润草觉得那是个极好的日子。

  那日晚上,润草又鼓足了勇气拨打了马全的电话,电话终于通了。

  马全看见了润草的来电,想着也该是让她知道的时候了。

  “喂——润草……”马全声音颤抖着,说不出话了。

  “你怎么这么久没联系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润草小声哭泣起来。

  马全心里一紧,嘴上竟不由自主地说着:“英子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马全的哭声。

  润草一下懵了,“怎么会这样……”她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知觉。

  “是马明说出了我们的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敢联系你,我怕……怕我们就要这样结束了……可是,英子她知道你的事后,无法接受……或者她就是要惩罚我,让我内疚一辈子吧……”马全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说。

  “怎么会这样啊……”润草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你还记得正月十六那天你接到我的电话了,但我没说话……其实那个电话是英子当着全家人的面打给你的……一切都已经不再是秘密了……”马全的嗓音沙哑又低沉。

  “……”润草一直哭着,这些话就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她所有的期待和愿望,这个痛苦来得太快,使她无法接受。

  润草哽咽时一口气没唤上来,“砰”一声晕倒在地。

  电话那头还发出“润草——润草——”的疾呼声。

  花花听见声音,跑出屋子,看见母亲晕倒了!她连忙打电话叫了120。

  医院里的灯光彻夜通明,能照亮所有人心中阴暗的角落,在这里,藏不住秘密。

  润草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看着那白的刺眼的日光灯,平平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周围人看她明明醒着,问她各种问题,润草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回答,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同死人没什么区别,只是瞪着眼睛罢了。

  爱平去世那天润草也晕倒了,也是这样在医院里躺着,如同行尸走肉,不吃东西,也不说话。

  “润草,你到底怎么了啊……你说句话好吗……”她的姐姐润花满脸忧愁地坐在床边轻声说。

  “妈——妈——你说句话好吗……妈……”花花在旁边一直哭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男友小齐一手扶着花花的肩,一手替她擦眼泪,脸上流露出焦急与心疼。

  天花板上的那盏灯永远那么亮着,映衬的润草的脸更显惨白。润草微微呼吸着,只有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她的心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一直在滴血,可她眼里竟然没有一滴泪流出来。她就像是一个植物人,只有呼吸,只能睁眼,对外界没有任何知觉一样。

  有的人活着,就像是死了;有的人死了,但却永远活着。

  润草就这么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医生也毫无办法。主治大夫建议去咨询心理医生,并给他们介绍了相熟的医生。

  润花和花花到了医院心理咨询室,医生问了润草的大致情况。医生问:“你妈妈在失去丈夫后有没有另外找伴侣?”

  润花面带愠色的说:“没有!她是一个正经人,她不会胡来的!她从来没有给我说过!”润花是个急性子,显然她误会医生的意思了。

  医生说:“我不是说她不正经,这关系到她的心里问题,解铃还须系铃人嘛!”这位医生是个中年男人,面对润花的怒气,他却显得很是随和。再说做心理医生的,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了!

  花花听到医生这么说,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了那个身材高大,曾拍过母亲肩膀的男人,那个人就是马全。

  “可能……可能有一个人真的和我妈是情侣……我要去证实一下!”花花立即起身向医生办公室门口走去。

  润花跟在身后惊讶的说:“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啊!”

  “姨,我也不想那事是真的!”花花边走边担忧的说。

  花花走进妈妈的病房后,找出了润草的手机,在翻看电话记录。润草的手机里存的号原本就不多,花花也不知道哪个号是那个男人的,她好像想不起来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了。

  润草住院的事情花花没有告诉在外读书的哥哥,她不想让哥哥担心。她想或许哥哥还记得他的名字,她赶紧拨通了涛涛的电话。

  “哥,你还记得送我们去你学校的那个男的叫什么吗?”花花显得很着急。

  “怎么了?找他做什么?”涛涛在图书馆看书,他说话时压低了声音。

  “哦,也没什么,我就问一下!”花花假装镇定的说。

  “好像是叫……叫马全吧!我记不大清了……我在图书馆,等下给你打过来,先挂了啊!”

  花花很快在电话簿里找到了马全,同时她翻看电话记录的时候发现她妈晕倒之前唯一通话的人就是马全。

  花花拨出了电话,她尽量在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喂——润草,你没事吧!那天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润草……”马全低沉有力又显得焦急的声音传进了花花的耳朵,花花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有种全身触电的感觉,这让她敏感的心已经判断出这个男人和妈妈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在县医院,你来吧——”花花挂断了电话。

  “只有等这男的来了,该知道的事情才能昭然若揭……”花花在心里思索着。

  不出三个小时,马全已经驱车到了医院门口。他风急火燎的去了润草的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马全的双腿像灌了很重的铅一样,一步也不能走动了。透过门上的玻璃,他已经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润草。

  他们这是隔了多久没有见面了!而今见面,确是这般情景!

  马全的手放在了门把上,轻轻推开了门。屋里所有坐着的、站着的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润花失声叫到:“你是润草的老板!你来看润草!”她对他们之间的事全然不知。

  马全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他的眼里、心里只看得见躺在床上的润草!他一步步艰难的走向了润草。

  花花眼里含着泪水,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说:“你来了!我妈已经就这个样子躺了几天了,医生都没办法了……我知道她肯定是因为你的事情……”花花没有再说下去。

  马全看着润草苍白的脸,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他伸手握住了润草的手,握的紧紧的,传递着他们所有的悲楚和无奈。

  润草感受到了,她的眼角滚出了憋了太久的眼泪……

  润花惊讶的说:“你们……”她还没说什么了就被花花拽着走出了病房,小齐也跟着出去了。

  花花说:“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吧……这样才能解开我妈的心结,她才会好起来!”花花看着她姨充满质疑的眼神,安慰的说:“姨,他们可能好了很久了,只是我妈一直没说过。你看他俩的那神情就知道,他们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润花凄楚的说:“花花,你可知道他是你妈工地上的老板,他肯定有老婆孩子的……如果他们是情侣,那你妈就是小三啊……”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猛地刺进了花花的胸膛。

  马全半跪在润草的床边,与润草两眼相对,两人都泪眼婆娑,一语不发。

  ……

  沉默是一剂良药,能治愈两颗受伤的心。长久的沉默能让处在伤痛中的人渐渐清醒。

  马全紧紧握着润草的手,没有放开,这只温柔地手他还能握多久呢?

  “润草——你要好好的,你不能再出什么事,不然叫我怎么活啊……”马全的声音颤抖着,那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力量和信心。

  马全努力说完这句话后又是一阵沉默。他缓缓伸手拭去了润草眼角的泪,轻声说:“润草——你要好好的,我已经对不起英子了,我不能再失去你,知道吗……就算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好好爱惜自己……好吗……就算我求你了……”马全的嘴唇抖动着,一阵接一阵的哽咽、哭泣。

  大约是在多年前的夏季,他们相知相爱。也大约是在夏季,他们已是咫尺天涯。或许,不该相爱的人非要与命运对抗,那注定就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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