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两千元钱
隔天中午的时候,润草给马全打了电话。
“喂,老板,我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吧!明天中午左右我们出发!我这边还有点事!”
“哦——你能不能……”润草想说工资的事情,说到一半突然哽住了,她心里在打鼓,她不想张嘴要工资。
“还有什么事情吗?你说吧!”
“算了!没什么事,你先忙,我挂了啊!”
“嘟——嘟——”润草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边接电话的马全正在跟何老板同武都这边的生意人一起吃饭,在这样的场合,马全也不好多问。坐在马全旁边的何老板又眯起小眼睛,笑呵呵地打趣说:“弟妹又在催你了吧!你回武都了也没有回去看她,她肯定不高兴了吧!呵呵——我都听见女人的声音了!哈哈哈哈……”
马全侧着身子,靠近何老板,说到:“你一天净瞎说!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弟妹,是工地上的事情!”马全故意隐瞒了是润草打电话的事,他不想让何老板接触润草,哪怕是多看一眼,他的心里都会打寒颤。
饭桌上一片狼藉,酒菜碎渣,汤渍,酒渍,茶水等混合到了一起,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马全在这种场合不喜欢多喝,除了跟自己的几个哥们大喝之外,他很少喝醉。
这样的场合他经历太多了,以前因为喝醉让别有用心之人骗取了原本属于他的一个项目,使他平白无故的丧失了大大发展的机会。从那以后,这种场合他再也不会醉。这不是喝酒吃饭那么简单的事,这是在谈生意,在谈前途,这饭局就决定着自己的命运。他再不敢轻视的。
在嘈杂的划拳声中,在酒杯与酒杯的碰撞声中,在吆五喝六的嬉笑声中,马全却清晰的想到润草刚刚在电话里究竟要说什么,为什么欲言又止!他对此事很是上心。他在想润草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何老板正与邻座的另一位老板谈合作的价钱,他们在说钱的时候,马全的脑子里突然就明白了润草刚刚结巴的原因,他有点责备自己了。那个女人那么辛苦的出门打工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他开始责备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这次回家就应该让她带着钱回来的!
马全起身离开了座位,他假装要去卫生间。他一走开,立马拨通润草的电话,问她家在哪里,他有急事过去找她。润草还以为他们突然要走,就没多想便告诉马全她家的位置。
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润草已经听到了“嘟——嘟——”的喇叭声,她趴在窗户上一看,果然是马全的车子。润草急忙跑下楼,问马全:“什么急事啊,这么着急!是要走了吗?”
“呵呵——不是,明天走!我来给你送钱!”说着,他从皮夹里取出所有的现金,匆匆数了一下,递给了润草。
“这是两千,你拿着,家里肯定要用钱的。昨天走的太匆忙,我把这事儿一点儿都没想起来,直到今天你打电话,但自己又没说出来,我想着是钱的事儿,就给你送过来了!给,赶紧拿着!”马全满脸诚恳的说到。
润草整个人懵了,她根本没想到马全会亲自给她送钱来。她的心里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动,这种感动是她人生第一次品尝到的。她自己不会相信一个相处时间不长的陌生男人能带给她这种感动。
爱平曾给了她什么样的感动呢?时间过去太久了,她似乎渐渐遗忘了!
润草伸手接过了钱,激动地不知该怎么感谢马全。此时的她,外表就像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可内心里,确是翻江倒海的。她虽然没有说一句感谢马全的话,但马全看着她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听见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心里在说什么了!
“我得马上回去,那边的场合还没散,等下找起我来就不好解释了!你进去吧!我走了!”说完,马全就发动车子打算离开。其实他真想多看一会儿润草此时的表情。对他来说,他喜欢这种满含感激的眼神,最起码这个时候润草的眼里有他的存在。
“谢谢你!以后不要再这样送来了,太麻烦你了,我怎么好意思了!”润草客气的说。
“没事儿,我这不开车嘛,挺方便的!那我走了!”
说完,马全的车渐渐消失在了润草的模糊的视线中。润草的眼泪在眼眶里憋了很久了,此时,终于流了下来。这是对马全的感激,也是马全给她带来的感动。这眼泪,是仅有的一次,不是为爱平而流,而是为另一个男人而流。
一个人在意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时时刻刻想着、念着,自己所有事情的中心都会围绕那个在意的人去准备、去做。无论对方身在何处都会牵挂,会思念,会有对方的影子时时飘进脑海挥之不去。这便是爱情在萌芽了。
三月的武都,春风和畅,阳光温和,万里无云。一切都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包括人的心情。门前的那棵梧桐又要开花了!
马全开车离去后,心里又回想起润草刚刚的神情,想着想着,他的嘴角不自觉地飞起了一抹淡淡的笑,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自己的举手之劳会让别人如此感激他,会给他带来这么美妙的幸福的感觉。这是他在外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也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感受到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或许,这样的感觉才是美好的体验。但在这之前,他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让他愈加珍惜这样的感觉。他决定他要把这一刻永远的记住。
当一个人决定要永远记住某一件事情时,人生里也就出现了新的开始。
那一夜,马全睡在宾馆的床上反复回想着润草的那个神情。
那一夜,润草睡在家里的床上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叙说着对马全的感谢。
他们二人都在很久很久以后,才慢慢合上了眼睛。虽然不是同床,却做了相同的梦——梦见彼此都在给对方微笑。
星期天早上,润草带着涛涛和花花,润花带着自己的孩子,他们一起去逛滨河市场了。润草给三个孩子每人买了一套新衣服。买衣服的时候涛涛不想买,润草宽慰了好久,他才愿意试的,润草心里知道涛涛是觉得花钱,她挑的是一件较贵的休闲外套。涛涛假意不喜欢,要自己挑,便随便选了一件便宜些的运动服,润草也没有阻拦,就给涛涛买了。
到了中午,马全的车已经停在楼下,等着润草。润草告别了孩子们,又对她姐叮嘱了一番,将余下的一千六白块钱都留给了润花。润草努力不让自己在孩子面前留下眼泪,就头也没回的上了车。
马全的车子里坐着润草,他们又一起去了L市。
在车上,润草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低着头,肩膀在抽动着。那个家早已看不见了,那个被高大的梧桐树遮挡着的,寂寞的小家,就那样又一次变得孤独了。即便此刻再回头,也不会再看见了!
马全静静的开着车,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劝慰润草,只能任凭她肆意的哭着。或许不安慰才是最好的安慰吧。有时人在伤心的时候,旁人越安慰伤心的人还会更伤心的,不是吗?
走到停车点的时候,马全停下了车子,说:“我们休息一下吧,昨晚睡得太迟了,今天有些乏,要不去吃些东西吧!”
“好!”润草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马全要了酸菜面,点了一个凉菜。润草问了句:“那个何老板不去L市了吗?”
“他这边还有些事情,我就没等他了!我推脱说工地上有事情就先走了!”
“哦,那样啊!”
“那个人啊,有头脑,会赚钱,就是人不靠谱!”马全本想告诉润草何老板的一些风流韵事,可是当着润草的面儿,他又什么都没有说,只用“人不靠谱”几个字轻描淡写了一下。
他们吃完饭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候,马全继续开车,沿着岷县往天水去的路,一直向前。
经过天水时,快半夜了,马全太累了。这两天回去他都没怎么休息,全忙于应酬了。他对润草说:“我不能再开了,太累了,眼睛都快闭上了!晚上开车也很危险,我不能疲劳驾驶,这还有你了!要不给你找个休息的地方,我在车里睡一觉吧!”
“哦,你睡一下吧!我看你也挺累的!不用找地方了,我就这么坐着就行了,你靠在座位上睡吧!……”润草也没想到自己说话会这么唐突,毕竟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孤男寡女的,处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很不合适。
她也对自己的话感到尴尬。幸好,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马全的眼睛已经重重的合上了,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呼——呼——”的均匀的呼吸声。
外面的夜,也睡着了。偶尔过去的一两辆车打破了这种宁静。马全早已睡得很熟。润草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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