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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张黑卡


  听到她这样说, 男人拿着摩托车头盔的手一顿,然后将头盔往把手上一挂,转过身, 迈开长腿, 只走了几步,就回到了她面前。

  纯黑色的眼睛向下看,就看到她正略有不安地看着自己。

  “走,进屋吧。”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然后推着她的肩膀往屋里走去。

  陶酥眨了眨眼睛,有些吃惊。

  她没想到,蔺平和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本以为, 自己刚刚放飞自我说出了那样的话,会被他讨厌。

  现在看来,他真的没有讨厌自己。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 陶酥一直悬着的那颗心就放了下来。

  她的朋友很少, 从小到大, 真正来往密切的朋友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曾经,她也不理解, 哥哥和姐姐为什么会对她的朋友这么苛刻, 但是随着她年龄的增长,才渐渐地发现,在这个商品社会里, 一个人永远也摆脱不了金钱的背景。

  这世界上, 很少有人不是因为钱才对她好。

  哥哥姐姐对她的朋友圈管得很严, 应该也是怕她被那些为钱是从的人伤害到吧。

  可是,陶酥觉得,蔺平和似乎就是一个例外。

  他从来都没有主动要求过自己为她花钱,也没有主动朝自己要钱,并且在自己给他钱的时候,他的表情总会变得复杂而微妙,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忧郁。

  而且,那些钱原本就是他应得的,他好像拿得也不是很开心。

  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如此,并没有因为她坐公交车而轻视她,也没有因为她开着法拉利而巴结她。

  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成熟模样。

  屋里的窗帘还是拉着的,陶酥进屋后,先把窗帘拉开,已经渐渐像橘色过渡的阳光从透明的窗子里照射进来。

  “不看电影了吗?”蔺平和装作好奇的样子,这样询问她。

  虽然心里知道,她肯定是因为刚刚看了恐怖片所以害怕,才叫自己留下来陪她一会儿,但是却不能将这些事明说出来。

  “不看了不看了,”陶酥连忙摇头,“刚才看一个都要吓死了,再也不看了,以后有这种类型的单子,我就不接了吧。”

  “工作还是要认真完成的,”蔺平和皱了皱眉,一本正经道,“如果你不敢看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找我陪你。”

  “可是你也要工作啊……”

  “那就周末看,周末你叫我,我就有时间。”

  听到蔺平和这样说,陶酥也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不对。

  怎么能因为有困难就逃避工作呢?这也太没韧性了!

  陶酥抬起头,看着男人宽宽的肩膀和有力的胳膊,决定向他学习。

  她坚信着,在蔺平和这种刮风不摇下雨不倒、永远坚持工作在建筑行业第一线的劳动精神的感染下,自己也能克服这些困难,认真完成自己应该做的工作。

  更何况,真的害怕的话,还可以叫他来陪自己呀。

  这样想着,似乎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但是那些救场的单子,可以少接一点,”蔺平和思考了一下,然后对她说,“免得别的同行误会你抢风头,当然,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只是觉得,自己也不是很忙嘛……”陶酥歪了歪头,“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下次一定注意,我也没进过职场,对这些确实不是很了解。”

  她对这些事情确实考虑不周。但是,既然蔺平和提出来了,那么她还是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因为,他说得好像真的有道理。

  “不看电影的话,我陪你做什么?”蔺平和站在客厅,好奇地问道。

  “唔……你别笑我啊,”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我其实还是害怕,不敢一个人在家,等六点半我哥就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蔺平和点头,“还有一个小时,你要画画吗?”

  “……画什么?”陶酥疑惑道。

  “你把刚刚那张画画完吧,”蔺平和挑了挑眉,然后对她说,“这次我可以配合你,要画正面吗?”

  闻言,陶酥刚刚散去了一些温度的小脸,瞬间又染上两抹漂亮的红色。

  配合?怎么配合?

  还要她画一个正面……

  “可、可是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陶酥垂着头,连耳尖都红了,她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小声问他,“毕竟**画什么的……”

  她轻得近乎微弱的软糯声音,像一根柔软的羽毛,扫在了他的心上。

  蔺平和慢慢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她微红的耳尖,白嫩的皮肤上染着绯色,看起来有些美味的样子。

  “画画其实就是艺术吧,”蔺平和对他说,“艺术应该不能用平常的眼光来看待,而且欧洲也有很多裸女画,是世界名画对不对?”

  “是的,比如《泉》和《大宫女》什么的都是……”陶酥点头。

  “我虽然不懂艺术,但是并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对,只能说艺术思维和普通思维不一样,既然不了解,就不应该戴着有色眼镜看别人。”他说得一本正经,而且头头是道,让陶酥不得不服。

  “对啊对啊,每次有人说我们画那种……作业,就摆出一副那样的表情,超不爽的。”陶酥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委屈地说着。

  虽然这个圈子里,确实存在天性就猥琐的人,也正因为这些人,让普通人对这个圈子里所有的人都有所误解。

  但是,陶酥没想到,蔺平和居然会把这种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他明明,对那些艺术理论一点都不懂,只是跟村口弹棉花的大妈学过《月光奏鸣曲》,竟然能够有这样的觉悟。

  不仅没有觉得她是一个变态,而且还表示理解她。

  只不过,陶酥觉得自己有愧于他这种正直的理解。

  她终于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打着为了艺术的口号,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

  陶酥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正慢慢地解着衬衫的扣子,白色的布料慢慢褪下,麦色的肌肉就映入了她的眼睛里。

  她终于成为了那种,打着搞艺术的幌子,去正大光明地耍流氓了。

  而且,还是死不悔改的那种。

  因为,麦色的八块腹肌真的是太好看了。

  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终于,他彻底把衬衫脱了下来,然后面色如常地对她说:“你开始画吧。”

  “我……我去拿画板和笔、还有那个,还有纸,你等我一下!”陶酥语无伦次地扔下了这句话,就转身小跑回卧室去拿画画需要用的东西了。

  小跑的过程中,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蔺平和,线条优美的肌肉匍匐在他的宽肩窄腰上,简直让人想把眼睛都贴在他身上。

  一边这样想着,她也没有仔细地看自己前面的路,结果在跑到楼梯旁边时,差点被绊倒。

  幸好她很快地反应过来了,连忙伸出手抓住了楼梯的扶手。

  看来古话说得很有道理,真的是色令智昏。

  陶酥甩了甩头,将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统统甩出去,然后重新直视前方,小心翼翼地往楼上的卧室跑去。

  蔺平和站在客厅里,看着她踉跄的样子,心也跟着揪了一下,还好她没有真的摔倒。

  男人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行为,似乎这个课题,对二十岁的小姑娘来说,还是过于超纲。

  于是,蔺平和决定,以后再露的时候,一定要让她呆在自己手臂可以触摸到的范畴内,这样她就不会被绊倒或是摔倒了。

  等她红着脸跑出来的时候,蔺平和十分迅速地收起了思考且犹豫的表情,再一次恢复成“今天我配合你,我完全地配合你,我目的就是让你好好搞艺术”的正经样子。

  陶酥还是有些心绪不稳定。这一次她在家里的客厅,比上一次的小教室空间还要小,无形当中又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而且,刚刚她差一点点就要隔着衬衫,摸到了那八块被自己肖像已久的东西。

  一想到不久之前的那个瞬间,陶酥连手都抖了,想夹在画架上的白纸哗哗地掉了满地。

  蔺平和走过来,弯下腰,想帮她一起捡,被陶酥瞬间制止。

  “不用不用,我自己捡就行,”陶酥连忙摆手,示意他站在距离自己两米多的地方站好,“很快的,没事。”

  虽然是对他说的话,但陶酥在说话时却仍然不敢看他,而是低着头手忙脚乱地捡画纸。

  蔺平和看着她蹲在地上,本就不算高的小姑娘现在就更小了。

  她的头发很长,平时扎成高马尾都垂在腰间,今天散在身后,随着她伏地的动作,会有几缕头发的发梢垂在光滑的米色地砖,拼凑成的形状,像某种漂亮的花朵。

  一分钟后,她终于把所有的画纸都捡起来了。

  陶酥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然后夹好了画纸,从工具匣里翻出素描专用的铅笔,白嫩的小手拿好笔,抬头看了一眼蔺平和,就收到了对方鼓励的眼神。

  对着这张帅脸,陶酥觉得,画素描好像也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了。

  素描是每一个美术生的必修课,不过陶酥一直都觉得素描很枯燥,没有鲜艳的色彩,也没有大胆的色差,更没有创造性的构图,跟她的美术追求截然相反。

  但是,自从认识蔺平和之后,她好像画素描的积极性提高了好几倍。

  而且也不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漫长。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在她的目光流连于男人的身体与白纸上的画的过程中,悄然地流逝了。

  窗子外面映进来了璀璨而美丽的霞光,洒在男人麦色的皮肤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陶酥收了画笔之后,目光仍然粘在他身上不愿意离开。

  直到蔺平和走到她面前,陶酥才回过神来。

  “画完了?”他轻声问道。

  “嗯嗯!”陶酥点头如捣蒜,“你看怎么样!”

  然后,积极地把画架转了一点角度,让他看成品。

  “很好看。”蔺平和称赞道。

  陶酥美滋滋地把画收好,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客厅里的时钟,在看到时间后,有些郁闷地说:“这都六点四十了,你快回去吧。”

  “你哥没回来。”

  “可能是公司里有什么事耽搁了吧,”陶酥想了想,然后一脸担忧地对他说,“你骑摩托来的,天黑了走不安全,这里离市区也不近,早些走吧。”

  “那你不害怕吗?”蔺平和一针见血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对方的话之后,陶酥便没话说了。

  她确实害怕,一想到自己要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房间里,刚刚电影里那些恐怖的画面,便再一次在脑子里回闪。

  可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让他那么晚离开。

  晚上骑摩托,真的很危险。

  “我、我不怕啊,”陶酥强撑着精神对他说,“我没事的。”

  蔺平和看着她强撑的样子,也不想戳穿她。

  这种善意的温柔,也是他最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你这里有蓝牙耳机吗?”蔺平和问道。

  “有啊……你要这个干嘛?”陶酥有些好奇地反问道。

  “你去拿来给我。”

  “好……你等一下哦。”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陶酥还是听话地去拿了他要的东西。

  蔺平和接过耳机之后,就拿出手机,然后拨通了陶酥的电话。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陶酥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蔺平和”三个字,就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一直通着电话,你如果觉得害怕,可以跟我说话,直到你哥回家。”

  “可是骑摩托听电话不安全啊。”

  “你刚刚不是说不怕么?不怕的话,就不用跟我讲电话了。”

  “……。”

  陶酥被他这句话堵了回来。

  确实如此,真如他所说,自己一点都不害怕的话,就不需要跟他讲电话了。

  不过,就算是害怕,能听到电话另一边细微的声音,哪怕不和他说话,也不会那么害怕了吧。

  于是,陶酥点了点头,把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然后送蔺平和出门了。

  蔺平和离开后,陶酥也没有挂断电话,但她怕影响到对方骑摩托,所以也没有说话。

  她戴上了耳机,听筒中传来细微的风声,和男人的呼吸声,让她觉得安心。

  闲得没事做,她索性早早地就关灯,在床上躺着,开始玩手机。

  耳机里传来的呼吸声,甚至让她觉得,那个男人似乎躺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此,陶酥操纵着贪吃蛇的手指一顿,长长的小蛇就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退出程序后,又过了一阵,哥哥也没有回来。

  不玩手机的话,躺在床上就很容易困。

  “蔺哥……我想睡了。”陶酥软绵绵地对他说。

  蔺平和刚到公司楼下,蓝牙耳机里就传来了软糖一样的声音。

  “那你睡吧。”他轻声对她说,然后进了办公室。

  “可是我哥还没回来……”

  “那我不挂电话,行吗?”

  “嗯……”

  她似乎是真的困了,软软地“嗯”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声音,只剩下了清浅得不易察觉的呼吸声。

  几个小时后,蔺平和终于处理好了堆积了一下午的工作。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北京城里繁华的夜景,想着电话另一端的小姑娘。

  这时,清浅的呼吸声被一段杂音取代,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手机似乎被人拿走了。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说吧,多少钱你才肯离开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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