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他’？你的意思是——”
“我偷听到的秘密，即使身处千里万里之遥，他那睿智的双眼也能够看到世上的一切。”一根细长的指头指着佩罗森：“而且有些人会被重点考察……他们很有可能前途无量。”
佩罗森沉默着。狄德罗斯已经这么看重他了？他又飞快地喝了一口酒，睁大眼睛想象着其他人会怎样羡慕他。
忽然，他全身一冷，胆颤起来。
陈风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难道他要杀了我，这么一想，佩罗森差点将喝下去的全部吐了出来。
“我还偷听到，对于敌人来说，狄德罗斯是死亡的化身，但对于他的忠仆，他会给予无尽的慈爱。”陈风又把酒瓶推到佩罗森唇边：“所以我希望你委身，让他相信你，之后打入燃烧军团高层，为我提供有用的情报。”
陈风终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疯狂！危险！
就好像一道狂雷打在脑门上，也可能是那酒让佩罗森无法控制住情绪，陈风忽然消失在暗影里。佩罗森紧紧地抓住瓶子，想到自己似乎已经冒犯了这个疯狂恐怖的人物，心中不由生出阵阵畏惧。
然而陈风像刚才离开时那样又很快回来了，陈风突然出现在这个坐着的星灵族面前，深深地注视着佩罗森的双眼，佩罗森发现自己不能移开视线看别的地方了。
“和好……”陈风轻声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说过我必须找到那些值得栽培的人……也许我找得到……是的……如果要披上这件斗篷，就必须有实力和决心……还有勇气……你有这种勇气吗，我的朋友佩罗森？”
佩罗森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你要的实力和决心我都有！为了让自己在你的面前更有价值，我会去做任何事情！给我机会去做一个有价值的人吧，我求你了！”
你选择的这条道路充满着艰险。亲爱的佩罗森……不过你会从星灵族的战俘中脱颖而出的！我会指导你的！所有看见你的人都不知道你受到过我的庇佑！你的力量会增加十倍甚至更多！所有人都会羡慕你，因为你是第一个跟着我的人！”
“对！”佩罗森喊道：“我会做我该做的事，陈风大人！不要抛弃我！我是有用的人，我发誓！赐给我那个礼物吧！”
陈风笑了笑，他的神情不再让佩罗森紧张，而是使他充满了期待：“好，我亲爱的佩罗森……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配得上成为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我配得上。”
“你的世界将天翻地覆……一切会更好。”
佩罗森把酒瓶放在床上，然后单腿跪地，说：“如果我可以在此时此地接受这份礼物，那就请赐给我吧。请同意我的请求！”
陈风咧开了嘴：“行。就现在吧。”
“我求你了，陈风大人——让我像你那样！赐予我神的祝福，让我成为一个更出色的仆人吧！我配得上！”
“那就如你所愿吧。”陈风往后退了一步，身躯似乎在慢慢变大，充满了佩罗森的整个视野，玛瑙色的条纹在这个陈风眼中疯狂地闪耀着。
“一开始你可能会有些痛。”他对皈依他的佩罗森咕哝道，“但你没有选择，只有忍受。”
陈风高高地举起了爪子……
然而当禁制击中佩罗森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尖叫。他仿佛感到身体在一点点被剥离。极端的疼痛深入骨髓。他从没有想到过会受这样的折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哀嚎着乞求痛苦的终结。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陈风回答道，根本不在乎他的乞求：“必须现在完成。”
尖叫声达到了令人惊悚的程度。以后。星灵族的战俘们肯定会认不出这个曾经叫做佩罗森的人了。他的身体一直在变形，慢慢地照着陈风的想法精确地改变着。不一会儿尖叫成了呜咽，不过不管声音最后变得有多高，陈风的邪恶禁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干扰。
“就这样……”陈风说道。透着邪气的眸子里闪着光，“把痛苦发泄出来吧，把愤怒发泄出来吧。屋外的人不会听到的。随你怎么叫吧……就像我以前一样。”
他露出一种野蛮的兽性的微笑：“为了完美大虫神的荣誉，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星灵族原本以为恶魔的军队会在途中停下来休整一番，希望至少可以在回到苏拉玛城之后整顿一下残部以期再战。他们相信，即使丢了所有的地盘，黑乌山也仍将成为他们的避难所。
他们完全错了。
雷斯特和其他星灵族都蒙在鼓里，只有罗生明白个中缘由。他们最先想到，阴险的巨人图拉哈尔斯领导的燃烧军团的所作所为，很可能受到了他主人邪恶力量的庇佑。
“他不会给我们以喘息之机的。”圣堂武士说出了两人很久以来一直思考着的问题。他漫无目的地摸着胸前粘着鳞片的地方，回忆起图拉哈尔斯的残忍与无情。
“他会对我们穷追猛打的。”罗生附和着，“不过我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星灵族无法阻止在苏拉玛城的大溃败，只能寄希望于尽快逃进那座山中去避难。
然而黑乌山容不下这个地区的所有居民，更不用说雷斯特集结起来的大部队了。
贵族曾经希望守住它以便再一次鼓舞追随者们的士气，不过，这已经不可能了：他们甚至连进入山里的时间都没有。为了难民能够逃往后方，士兵们已经坚持了很长时间，但仅此而已了。已经没有机会让黑乌山做好准备接纳他们了，雷斯特也不打算在恶魔占领了所有地方后困守这座孤城。
这种思路是对头的。
“我从来没有感到黑乌山这么没用过！”他对着罗生吼道，“然而，虽然我们有些损失，但依然实力雄厚。如果我们就这样等在堡里，恶魔们会蹂躏外面的一切，然后饿死我们。”
“围城我们不怕，一定能守住！”泽拉图的好友罗生坚持着。
“如果对付其他敌人的话，死守这座山是可行的，但千万不要寄希望于这些恶魔会因士气低落而撤兵！他们会毁灭我们周围的一切，然后等着我们弹尽粮绝！”
其他星灵族高层连连摇头，“我不希望我们死得那么不体面！”
他们在一天之内就把苏拉玛城丢给了敌人，他们明白即使最终战胜了燃烧军团，也不会有什么重建家园的基础。恶魔所经之处必然是废墟一片，甚至当这座城市消逝在人们视野中时，也可以看到大树被无情地砍下，墙垣被肆意地推倒。
然而燃烧军团一边在大肆蹂躏苏拉玛城，一边却依旧不知疲倦地追逐着星灵族的军队，似乎没有一个恶魔知道累为何物。
到目前为止，在这场大撤退中，星灵族唯一能够松口气的，就是天上不再有敌人掉下来了。恐怖博士们还在用禁制骚扰着星灵族部队，但他们明显已经耗尽了法力。地狱火的攻击也稍稍减弱，至少不再从天而降了。不过他们仍然冲杀在第一线，一有机会就去扰乱星灵族的阵线。
经过了一昼一夜，雷斯特的部队仍在撤退中。
身强力壮的士兵慷慨地帮助着那些气虚体弱的。更糟的是，走在战士前面的难民数量越来越多，他们可没有战士们的合作精神和超强耐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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