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道与能量

　　看到墨被鲁修斯放走，又看了看剩下被制服的同伴，李斯终于感受到鲁修斯这个外来闯入者的强大。

　　尤其是想到之前鲁修斯手上那两把枪械，能够化为金属龙头喷出龙息的赤红枪械，和释放出诡异力量的漆黑枪械，都给李斯心理上带来沉重压力。

　　恍惚间，李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凝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鲁修斯，突然开口说：“你抓了我们这么多人，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你有打算怎么面对我们各族长辈的愤怒？”

　　鲁修斯闻言很从容地笑起来，扫视被制服的森林里青年才俊，最后盯着李斯说：“你放心，很快你们就会看到结果，至于你口中所谓的族中长辈？有你们在手上，他们必然只能够投鼠忌器。”

　　见鲁修斯心性坚定，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威胁，李斯心底恼怒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干脆席地而坐，别过头去不再与鲁修斯说话。

　　诺科、克里斯汀以及三号和四号聚集到鲁修斯身边，诺科低声问鲁修斯：“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这么多俘虏，我们似乎也不容易将他们带走。”

　　鲁修斯看了看被俘的众人，而后径直走到之前开启的门户旁，从腰间拿出一枚金属钥匙，当着诺科和克里斯汀的面，将金属钥匙插进脚下土层里。

　　“咯吱咯吱”随着鲁修斯扭动钥匙，所有人都清除感觉到，脚下地面竟然动了起来。众人惊讶的看向脚下，发现土层下方迸射出道道光华，一个个玄奥的魔法符文从土层下渐渐浮现出来。

　　“哐，哐。哐哐哐”几声金属碰撞声音惊醒震惊中的众人，无论是诺科和克里斯汀，还是被俘森林里的年轻人，都亲眼看到巨大金属墙壁耸立起来。在林间围拢成一处铁板铸就的牢笼。

　　唤醒陷入惊讶的诺科和克里斯汀，鲁修斯指着面前门户说：“好了，我们先出去吧，现在不用担心这些俘虏了。”

　　当鲁修斯他们走出那道门户，李斯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原本或坐或躺在他身边的同伴，转眼间全都消失不见。

　　黑暗中，周围空间似乎非常空旷，又似乎非常狭小。黑暗给李斯带来无限遐想。同时也给他带来诸多恐惧和压迫。

　　这一刻。李斯感觉自己像是坠入地狱深渊，像是远离一切尘世，只能够在黑暗里默默等待死亡。那种无力反抗，以及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压迫。令他整个心神都被恐惧笼罩，绷紧的心弦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叮”一声清脆的铃声在耳畔响起，李斯猛地抬起头循着声音看去，但见不远处一个光点缓缓扩散开，仿佛水面上荡起的涟漪般。

　　处于崩溃边缘的李斯，就像是看到水源的饥渴之人，赶紧想要起身向涟漪靠近，借着那光亮驱散心底的恐惧。

　　没等李斯靠近，那涟漪之中突然走出个熟悉的身影，李斯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看清涟漪间走出的身影，张大嘴不可思议地说：“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你……”

　　涟漪走出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鲁修斯，看着满脸惊惧的李斯，鲁修斯倒是有些意外，他完全没有想到，李斯竟然会被吓成眼前这个样子。

　　想了想，鲁修斯走到李斯面前，缓缓蹲下来看着李斯说：“不用害怕，你放心，我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我和我的同伴，只是想要借道而已。”

　　听了鲁修斯的话，李斯并没有回答他，眼神里的忌惮也没有消散，继续坐在地上冷漠而警惕地盯着鲁修斯，似乎随时都在防备，鲁修斯会突然对自己出手。

　　见李斯仍然非常紧张，鲁修斯干脆在他身边坐下来，脸上挂着笑容说：“我们好好谈谈吧？或许，我们不用兵戎相见呢？”

　　“谈？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吗？你击碎了我的骄傲，将我从林中之城霸主传人，变成了一个可怜可悲的胆小鬼，你觉得我还会和你谈什么？呵呵，你将成为我修行的心魔，不将你杀死，我将无法获得修行上的突破。”

　　李斯的话让鲁修斯有些意外，沉默片刻想了想说：“你一直在说‘修行’，那到底是什么？是魔法研习还是锻炼和运用斗气呢？”

　　“呵呵，你果然不知道什么是‘修行’，你口中所谓的魔法研习，还有斗气，那些是你们西大陆力量表现方式，而且那些都非常浅显，多是借助外界力量，你们西大陆的人，根本没有去挖掘过自身的力量。”

　　“挖掘自身？那便是修行吗？可是，魔法师的冥想，战士和骑士的斗气锻炼，难道不是在挖掘自身吗？无论是魔法还是斗气，同样需要自身对规则的掌握，才能够运用自如。”

　　听到鲁修斯的辩驳，李斯一扫之前的惊惧之色，眼神里透出对鲁修斯的不屑，扬起骄傲的头颅说：“你说的没错，可是那些只是一些浅显的运用，你们所感知到的规则，只是表面的一些罢了。”

　　说到这里，李斯轻蔑地打量着鲁修斯问：“你知道什么是‘道’吗？”

　　“道？”鲁修斯没有因为李斯的轻蔑恼怒，反倒是低头陷入沉默，思索片刻抬起头看着李斯问：“你所说的道，是指世间的规则和法则？”

　　李斯闻言收敛起脸上的轻蔑，有些不可思议地仔细打量鲁修斯，震惊于对方能说出“道”的某些真谛。

　　看到李斯脸上的惊讶，鲁修斯仍旧是满脸疑惑，低声沉吟道：“规则和法则，推行整个位面运行的动力，你口中的‘道’，应该包含这些规则和法则。还代表着力量的本源吧？你所谓的修行，便是修这些？”

　　李斯渐渐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凝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鲁修斯，疑惑地问：“这些是你的猜测？”

　　“唔。看起来我猜得和事实相差不大？不过，在我看起来，世间一切其实都是有能量组成，无论是规则、法则还是你口中的道。实际上都不过是由能量在推行，只要能够掌握制造能量和运用能量的办法，就能掌控规则和法则，甚至是道。”

　　听鲁修斯如此说，李斯颇有些不屑地笑着说：“呵呵，你这种说法倒是很奇特，不过在我看来，不过是无知者的一种妄言罢了。”

　　“无知者的妄言吗？那么，现在你身处在我制造的牢笼里。你不是一样逃不出去吗？在这里。能量受到我的控制。你的道又能帮到你什么呢？”

　　鲁修斯话语里包含着轻蔑，李斯骨子里的骄傲又一次被激发，他霍然起身。身上散发出磅礴的气势，轻轻松松将束缚住他双手的金属镣铐挣断。

　　活动了一下手脚。罡气又一次溢出体表护住身体，凝望着坐在那儿的鲁修斯说：“你真以为，自己能够困住我吗？”

　　李斯突然暴起，直接挣脱了手脚上的金属镣铐，鲁修斯不但没有感到惊恐，双眼反倒是放出精光，很是兴奋打量起李斯。

　　眼见李斯打算向自己出手，鲁修斯缓过神来，面带笑容提醒道：“我必须要提醒你，这是我的主场，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妄动，因为能量在这里是守恒的，你若是对我出手，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鲁修斯面带微笑的提醒，在李斯眼里已然成了挑衅，李斯骨子里的傲气自然不会允许他放弃出手。

　　罡气包裹住李斯拳头，拳头还没有打到鲁修斯，罡气所化罡风已经仿佛利刃般，毫不客气拍打在鲁修斯的脸上。

　　然而，就在李斯拳头打在鲁修斯脸上一刻，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李斯打在鲁修斯拳头仿佛打在泥沼之中，不但没有丝毫着力点，反倒形成一道诡异的漩涡，正在不断吞噬着李斯拳头上的罡气。

　　李斯能够清除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被那漩涡抽取吞噬，转眼间他自信的拳罡不但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反倒成为对自身的一种制约。

　　感受到力量不断被抽离身体，李斯奋力想要摆脱漩涡吞噬，可是任凭他如何用力，漩涡仿佛总能产生与之相同的力量，始终将他的手臂死死吸住，而且他用的力量越大，漩涡从他身体里抽取的力量也越多。

　　鲁修斯站起身，挥动手臂将周围点亮，李斯发现他处于一个由金属制成的密闭空间，四周金属墙壁上并没有任何灯，照亮空间的光亮，是从墙壁上繁琐魔法符文产生，他就仿佛置身在一个密闭魔法阵之中。

　　这一刻，李斯真的感到恐惧，他终于明白鲁修斯之前话语意思，眼前这个密室的确是他的主场，自己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而看到李斯绝望的恐惧，鲁修斯反倒平静地说：“看到了吗？这边是能量的守恒，当你施展出越强大的力量，同样也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无论是规则、法则还是道，终究难以脱离能量的支撑。”

　　李斯闻言看向鲁修斯，始终也不愿就此低头，咬着牙说：“哼，你不过是利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罢了，若是没有这间密室，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对于李斯愤怒的嘲讽，鲁修斯并没有去反驳，反倒是欣然接受：“你说得对，没有这间密室，以及密室里的魔法机械，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可惜现在这个密室真实存在，而你我也身处其中。”

　　言罢，鲁修斯的身影逐渐化为虚无，在即将消散化为光影的时候，鲁修斯伸手拍了拍李斯肩膀说：“放轻松，不要想着展现你的力量，收起你的愤怒，你会过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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