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零章 你幽我一默很爽 我幽你一默就惨了
第三六零章你幽我一默很爽我幽你一默就惨了
看着莫欣怡眼珠子乱转,莫老爷子的心里一阵感叹,这个孙女就是太有心计了,小北这孩子却是真xìng情,让人喜欢。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孙子辈了,适当的点拨一下并无不可。就接着道:“杨军才捅的篓子并不是你知道的这些东西,杨度陆这次来,并不是向爷爷低头来的,他是向子君低头来了,嗯,为了自己的儿子,杨度陆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王子君?骄傲如杨度陆,居然是来给王子君赔不是的?这……这怎么可能呢?莫欣怡真有点吃惊咋舌,可是看着老爷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又知道爷爷从来都不会说半句假话的。
王子君,他真的有这种手段么?就在莫欣怡震惊不已的时候,莫老爷子又感叹道:“二十六七岁就登上副厅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老爷子的感叹,就像一面晨钟,将莫欣怡震得半天没能缓过神来。尽管老爷子并没有说谁,但是,这二十六七岁的副厅是谁,莫欣怡不用想也知道老爷子说的是王子君。如此年轻就成为副厅级了,那以后……
想到以后王子君可能要走的路,莫欣怡的心里就是一阵嫉妒。嫉妒过后,后悔得肠子都绿了!想当年王子君来京城的时候,和他处对象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她莫小北。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的心笨眼拙呢,把这个前途无量的潜力股给丢了,谁知道让莫小北当成宝贝给捡去了,这真是有点太……
孙晓悟卷钱而逃的案子,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就被破了。孙晓悟在逃窜了三天之后,就在一家路边的小店里被抓获了,不过在抓获他之后,却发现这位孙经理的身上,钱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也就剩下了几十万现金。
王子君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得到这个消息的,对于这个消息,他并不感到什么意外,既然杨家已经发了狠,那孙晓悟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难逃的。
和孙晓悟的被抓相比,王子君想得更多的却是昨天莫小北打来的那个电话,这丫头看模样还在北京呢,跟王子君卿卿我我的诉说了一番相思之苦之后,传达了莫老爷子惜字如金的一句话。
两个字:等待。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王子君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芦北县已经不用再呆下去了。尽管这场博弈他是笑在最后的胜利者,但是有时候,该给人留的脸面,还是要照顾一下的。省里通过的决定虽然会变,但是在他离开芦北县这个安排上,恐怕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
那自己该去哪里呢?是要到市里还是到省里,王子君的心思快速的转动着,不过有一点他是肯定的,不论自己到哪里,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是属于自己的!
省委党校的毕业典礼就要举行,以往还有人请假的教室,一反常态全都到齐了。大多数学员都在和关系不错的同学聊天,说着以后互相关照多联系之类的。
“同学录来了,大家一人一份。”李松梅抱着一堆通讯录,快速的跑到教室里,大声的跟同学们说道。
此时,李松梅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气,不只是因为这次党校培训得了一个优秀的评价,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去向已经定了:省委宣传部一个处的处长。这对于李松梅来说,当然是提拔了,怎不让她欣喜不已呢。
像她这种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干部,最缺的就是省委机关的人脉,她相信,只要自己在省委混上几年,别的不说,凭着自己老道的手段,省委的那几个大佬,至少也能混个脸熟的。
一本本通讯录,从她的手中不断地发出去了,一边记录着谁领走了通讯录,李松梅一边和领通讯录的同学说着不痛不痒的闲话。
“松梅姐,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兄弟啊,我可是被发配到边疆去了,下派到一个县里当主管宣传的副,以后能不能把宣传工作做到位,就全靠梅姐多多帮忙了!”一个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的学员一边接过通讯录,一边笑吟吟的和李松梅套近乎道。
李松梅大大咧咧的一挥手道:“兄弟,看你这话说的,不管你到哪儿,咱这份同学情谊是不会变的。只要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兄弟一个招呼,姐姐肯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你这一方诸侯,可别光顾着主政一方了,把姐姐给忘了啊。”
李松梅嘴里说得热情,但是心里,却是多了些恨恨之意。此时,这个和她套近乎的同学乃是卫生厅的干部,培训的时候很是有点傲,对于李松梅这些来自各地市的学员一向理会的很少,直到毕业去向确定了将被下派之后,这才开始低眉顺眼的四处套近乎了。
那同学见李松梅说话如此的爽快,心里便有些高兴,当即冲李松梅灿烂的一笑,邀请道:“松梅姐,我先谢谢您了!这样,今天毕业典礼结束后,我约了几个同学一起聚一聚,松梅姐,您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哟!”
“好好,我肯定会到的。”同学聚会,哪怕李松梅琐事缠事,也坚持着一条原则,尽可能的决不错过。虽然聚会的大多数是男人,但是作为一个有政治抱负的女干部,李松梅深知这种聚会的重要xìng,在每一个聚会的场合,她都跟男同学一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该喝喝,该说说,丝毫不比男干部差到哪里。
五分钟不到,李松梅手里的通讯录就分发得差不多了,看着已经没有领通讯录的同学,李松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还剩下两本的通讯录,不由大声的道:“同学们,还有谁没有领通讯录,要是不领的话,下次再找我要可是要请客的。”
李松梅的泼辣,立刻惹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更有声的起哄道:“哎呀,您早说呀,我就不领了,这不是多了个机会请松梅姐吃饭嘛!”
在乱哄哄的闹了两句之后,教室就恢复了平静,毕竟这些人都是领导干部,虽然一时间能够放松开来,但是素质还是有的。
“还剩下一本,是谁的,快点过来领走了!”李松梅说话之间,就准备拿着那两本通讯录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是王子君的,他没有来。”就在李松梅要走下讲台之时,就听有人沉声的说道。
王子君三个字传到李松梅的耳中,顿时让李松梅的神sè一变,她手中的通讯录,更是不自觉的打开了。看着上面印着政策研究室处长模样的字体,李松梅不由得lù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王子君在芦北县,但是芦北县的事情,并瞒不了这些人脉相当了得的青干班学员,对于王子君和副厅级的县委失之交臂的事,在座的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嘴中说着可惜的时候,却有不少人心中感到庆幸。
而李松梅就是这些人之中的一个,人的心理都是这样的,不能看到别人比自己强,都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你凭什么就比自己捷足先登,快了一步呢?不比还好说,一比就有点不爽快了。这点嫉妒之心,每个人都是极力掩饰却又无法避免的。
“既然是班头儿的,那就等他到政研室报到的时候,我再给他,好好宰他一顿吧!”李松梅潇洒的朝着对面的同学轻轻地摇动着手中的小通讯录,笑吟吟的朝着众多的同学说道。
她的话说的很是随意,但是在这话语里,却带着一丝优越感,毕竟她李松梅分到了宣传部,比王子君的政研室可是强得太多了。
“松梅姐,恐怕你在政研室是找不到班头儿了。”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陡然间从人群中传来,一脸笑容的张舒志,嘿嘿的仰脸朝着李松梅说道。
本来还有些噪杂的场面,立刻变得平静下来,对于这些人来说,最为关注的就是人事问题,不管是关于自己的,还是其他同学的。
“王班头他不去政研室了?那他去哪儿了?”李松梅心中念头闪动,脸上有一些急迫的说道。
“团省委。”张舒志轻轻地一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团省委?听到这三个字,李松梅就有一种想要捧腹大笑的感觉。心中暗道,果然这王子君把人给得罪死了,连省政府的门坎也进不去了。虽然团省委也少不了他一个正县级的位置,恐怕以后他也只能向团省委汇报工作了。
和李松梅的反应如出一辙,很多人下意识的都有点大松一口气的感觉,只是,还不等他们放松下来,就听张舒志接着道:“团省委副,大家以后可要记住了,咱们见到王班头之后,一定得让他请客,磨刀霍霍向班头喽!”
李松梅刚刚合上的嘴,一下子又睁大了开来,她心中当然清楚这个团省委副代表的分量,别的不说,就级别而言,团省委副就已经是副厅级了!
王子君照样弄成了副厅级!
想到这个让她吃惊的消息,李松梅的脸sè不断地变幻,嫉妒,不信,吃惊……
可是张舒志的话,却是真真切切的告诉了李松梅,这一切都是真的,大家都觉得失去了一次大好机会的班头儿,在所有的一切都将要结束的时候,给他们来了一个惊天的大逆转。
团省委副,虽然不在要害,但是位置却是升了上去,只要再熬上几年的资历,在一个经济发展稍微缓慢的市弄个市长当当,完全是有这种可能的。
和李松梅相比,其他的同学也都吃惊不已。看着这些吃惊的同学们,张舒志就有点想要仰天大笑的感觉,毕竟在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感到有点难以置信,可是告诉他的那个人,却让他不能不相信。
王子君,这家伙太能折腾了!张舒志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心里一直存着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而让他朝着王子君靠拢的心思,也在那一刻变得越发的真切了。
“同学们,大家现在都去会议室集合吧,一会儿咱们就要举行毕业典礼了,校领导也会出席,大家可不能迟到哟!”满脸笑容的张lù佳穿着一身白sè的小风衣,犹如风摆杨柳一般的走进教室,笑吟吟的朝着众人说道。
“张老师,刚才张舒志说的是不是真的,王子君同学真的去了团省委么?”石岩峰站在张lù佳的身旁,有点急切的说道。
张lù佳笑眯眯的朝着石岩峰看了一眼,此时心情极爽的她突然觉得石岩峰那么讨厌了:“省委组织部的任免文件已经下来了,应该不会错吧?”
鸦雀无声的教室,显得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不过再也没有人开口了,一个个鱼贯而出,朝着会议室走了过去,本来让他们欣喜的结业典礼,就因为一个没有到的人,瞬间让他们变得心事重重……
安易市委综合三处,赵贲意正在奋笔疾书。在下班之前,他要把程万寿的讲话材料赶出来,如果十点之前材料拿不出来的话,恐怕挨何处长的一顿批评是少不了的。
要说写材料的事情,他这个副处长只要把把关就行了,三处里的笔杆子有十几个呢,根本就不用他这个副处长亲自下笔。但是,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了之后,赵贲意在处里面的地位就变得微妙起来。
且不说处长何宏韵时不时的挤兑他,就是处里面的那些科长,也开始不把他当回事了,还有人在何宏韵在场的时候故意用言语调拨他,这让他感到很是难受。而他在处里面的活计,也变得多了起来,别的不说,就拿这个材料来说,本就不应该让他写,可是在何宏韵的嘴里,他乃是处里面的老笔杆子,这么重要的材料,万万不能出错,而何宏韵自己只相信他赵贲意,那就能者多劳,只好让赵贲意辛苦辛苦了!
虽然何宏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是想折腾他一下,赵贲意却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明白又能如何?人家何宏韵说得冠冕堂皇的,你赵贲意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更何况,在机关,下级服从上级,个人服从集体,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也是明摆着的。
“何处长,不,何,别的时候咱就不说了,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放放血,谁让您大踏步的前进,把我们这帮小兄弟扔在这里了呢?”二科科长充满了谄媚的声音,随着何宏韵的到来,在赵贲意的耳边响起。
就好似在一场战斗中吹响了号角,二科科长一开口,其他人也跟着拍起马屁来了,有的说,就算现在坐着火箭奋起直追,恐怕这辈子对何也是难以望其项背了;有的说,何如此年轻就主政一方,咱们除了眼气,剩下的就是羡慕嫉妒跟着混了!大家各说各的,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含糖量都是超乎寻常的高的。
何宏韵笑眯眯地听着属下七嘴八舌,等一科科长说完之后,他就轻轻的一挥手,阻止道:“哎我说弟兄们,市里面还没有定呢,大家就这么忽悠我,要是被领导听到了,估计我就该挨批评了!”
“何,您什么都好,就是这点毛病兄弟们看不惯,这都是板上定钉的事了,您还这么掖着藏着,您就使劲低调吧,我可告诉您,低调的人才是介于最牛与最牛之间的人物呢!今天晚上啊,您一定得请客!”一个刚来不久的科员,笑嘻嘻的对何宏韵说道。
在机关之中混久的人,都知道领导什么时候心情高兴了,可以开个玩笑,这个时候开玩笑,领导不但不会生气,相反还会平易近人的把距离拉近了。这小科员才上班一年,对于这一点却是深谙此道。
一阵起哄声,再次响起来,何宏韵显然架不住了,爽快的一笑,一锤定音道:“好了好了,都不要闹了,现在正在开常委会,依我看,还是等常委会开完之后再说吧。”
“何,开常委会那就是认认真真的走过场的,您这事啊,那简直就是篦子上抓窝头手到擒来了,您要是再推三阻四,我们可就怀疑您是不想让大家助兴了啊。这可不是您的xìng格啊。不如这么着吧,我先去订房间,到时候您直接带着咱处里的人去就是了!”二科科长说话之间,就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你呀你,就是耐不住xìng子,我早就给你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以后啊,你可得好好地改改这个毛病。”何宏韵指着打电话的二科科长,大笑着说道。
对于这乱糟糟的场面,赵贲意不想理会,也知道自己搀和不了,可是他不说话,却不代表何宏韵不理他,就在他奋笔疾书的时候,何宏韵踱着方步来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贲意啊,正忙着呢?”何宏韵笑眯眯的看着赵贲意,轻声的问道。
“何处长,我正赶程的一个稿子,等一会儿还需要您把把关。”尽管赵贲意心里对何宏韵没什么好感,但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了他,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脸上带笑地汇报道。
何宏韵轻轻地翻了翻赵贲意桌子上厚厚的稿子,在手上拍了拍道:“不错不错,贲意的文章是越写越好了,你们哪,工作作风也不能太浮漂,要多向赵处长学习,多写,多练,多看,只有这样,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秘书人员。”
何宏韵的话表面上听来是夸奖赵贲意,但是这些在政府机关混出来的人精儿们,又哪里不明白何处长这是借机调笑赵贲意呢。于是,不少人都笑着附和道:“何处长批评的对,赵处长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以后我们肯定会向赵处长看齐!”
何宏韵嘿嘿一笑,在众人的表态差不多落地之后,这才将手里的稿子再次放在赵贲意的桌子之上,接着道:“要说起来,贲意可是我最好的搭档啊,正是有了他的帮助和支持,才给我解决了不少的难题,可惜啊,以后跟贲意当不了搭档喽!”
何宏韵说话之间,又叹了两口气,大有一副不能和赵贲意当同事可惜不已的模样。可是,他越是这样,大家越是明白何处长的意思,那就是他高升走了,腾出来的这个萝卜坑儿,赵贲意也是没有希望占住的!
对于何宏韵的话里藏刀,赵贲意听明白了,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憋着,毕竟何宏韵话里话外,说得堂而皇之,那都是和他无限亲近的,一旦自己恼火,反而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赵贲意心中恼火,却不好发泄,只好在心里憋着。而何宏韵却是在痛快之中带着一丝可惜,这一丝可惜并不是因为赵贲意不还嘴,而是从此之后,他就没有可能再欺负赵贲意了!
就在他心中念头乱转的时候,就听站在旁边的三科科长满是笑容的道:“哟,章科长,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视察民情啊?”
听到三科科长的招呼,何宏韵一扭头,就看到市委第一秘书章德龙走了过来,面对章德龙这个安易市的第一大秘,何宏韵可是不敢托大,这章德龙在级别上虽然和他差上不少,但是作为郑东方的秘书,在影响力上,可不是他一个处长可以比拟的。
脸上赶忙堆出来灿烂的笑容,何宏韵赶忙伸出双手道:“哎哟,章科长真是难得啊,您怎么有空来联系群众来了?您今天就给我们一个机会,也让我们密切联系一下领导,请章科长给我们一个面子,跟大家一起去乐呵乐呵如何?”
章德龙淡淡地笑着,握了握何宏韵的手,客气的说道:“何处长太客气了,不过我这时间你也知道,那是不属于我的,如果老板没事找,我肯定会到的。”说话之间,章德龙跨步来到赵贲意的面前,笑嘻嘻的伸出手,热情相握道:“赵处长好。”
章德龙主动给赵贲意打招呼,而且还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办公室里的干部们瞬间就愣住了,这是不是一个信号呢?
作为市委的秘书,章德龙的一举一动,都很是引人注意,因为很多人都想从他的动作里,推测出市委郑东方的动向,而现在,章德龙无缘无故的和赵贲意示好,莫不是赵贲意要接替何宏韵,把这个处长的位置给占住不成?
何宏韵的脸sè,也是一阵的变幻,虽然他在前天已经从权威人士那里探到了赵贲意不可能接替自己的消息,但是章德龙的这个动作太奇怪了,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动摇。
“章科长啊,您好您好!”赵贲意一时mō不到头脑,他快速的伸出双手合章德龙握了握,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处长,哦不,那个赵哥,恭喜恭喜,等你什么时候摆酒的时候,可别忘了叫上兄弟哟!”章德龙握着赵贲意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抓得越发的紧了三分。
摆酒?自己摆什么酒场呢?赵贲意的心中一阵mí糊,可是此时当着章德龙,他也不能说自己不请他不是,只有含含糊糊的答应着,笑着点头称是的份儿了。
章德龙并没有久留,又和赵贲意谈笑了几句,就快步离开了。随着章德龙的离开,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很多人的目光都在何宏韵和赵贲意的身上不断地闪动,一副疑huò不已的模样。
作为一名老机关,何宏韵自然知道这章德龙来是为了什么,心里虽然为赵贲意有可能接替自己的位置觉得愤愤不平,但是一想自己芦北县县委的位置都弄到手了,还是大度的一笑,随即就释然了许多。一个自己不要的处长,让他捡走就捡走吧!
安易市委小会议室里,虽然是白天,但是大部分的灯还是亮着,执掌着安易市大权的十几个常委,围着椭圆形的会议桌一一坐了下来。
郑东方静静的坐在中间,威严的扫视着四方,而在他的右首,一脸平静的市长李逸风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平静,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到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这次常委会,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态。
是支持一把手郑东方呢,还是支持程万寿呢?这是李逸风这几天来左右不定,费心考虑的问题。如果支持郑东方,那就是和市长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班子很是团结;而支持程万寿,那就意味着自己在安易市已经和郑东方开始分庭抗礼了,有程万寿等人的鼎力支持,在某些方面,自己甚至可以对着郑东方这个一把手进行压制了。
能够和一把手分庭抗礼,这几乎是所有市长的心声,可是,李逸风在这个时候却觉得有些忐忑。给郑东方当了这么多年的副手,他很是清楚郑东方的能力,尽管自己也是有一定份量的,但是想要和他公开的分庭抗礼,李逸风还是觉得时机未到,底气不足。
一个个议题,在常委会的讨论中被逐一通过,整个常委会充斥着一种bō澜不惊的气氛。可是,很多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常委,都知道这平静只是表面的。
“现在开始第七个议题,也就是芦北县县委班子调整的问题。杨军才同志现在已经不适合再担任芦北县县委了,王子君同志也要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工作。因此,芦北县现在的情形,配齐班子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葛部长,你们组织部的初步意见是什么?”主持会议的郑东方,不紧不慢的将手里的钢笔放了下来。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李逸风那飞速闪动的心,在这一刻,不自觉的颤了一下。看着四平八稳,掌握着一切的郑东方,李逸风突然下定了决心,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如果在这个县委的任命上挑战一下郑东方的权威,对于彰显自己的话语权,肯定会有一个费省效宏的后果,他得适当的证明一下,自己这个市长,也不是任人揉搓的木偶,处处都只能以配角出场了!
下定决心的李逸风,在放下手中笔的那一瞬间,心中陡然有了一丝明悟,那就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挑战郑东方权威的念头,只不过,这个念头被自己压制得太深了,深到从来就不曾表现出来过!
想到接下来要对郑东方的权威进行挑战,李逸风的心头有点亢奋,他几乎已经想好自己该如何开口,如何让郑东方这个有话说不出口了。
在这念头的闪烁之下,李逸风双眸紧紧的盯着葛长礼,等待他的发言。在李逸风的目光注视之下,葛长礼把自己的笔记本翻开,轻声的说道:“郑,李市长,经过组织考察,组织部对芦北县委班子的配置形成了一个初步意见,现在向常委会汇报一下。”
葛长礼很是沉稳,但是一些熟悉葛长礼的人却觉得葛部长今天是不是沉稳得过了头呢,一点苗头都没有lù出来呢。
“这两年,芦北县的社会经济取得了长足的发展,眼下县长同时调离,就需要一个能压得住阵脚的人去赴任,如此,才能保证芦北县蓬勃发展的良好态势,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王金亮同志年富力强,还有在县里任职的资历……”
李逸风听到这个提名,眉头就是一皱,在葛长礼和他的谈话之中,这王金亮可不是考虑的对象,怎么莫名其妙的又弄出来一个王金亮呢?李逸风心里随即闪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敲桌子,自我安慰道,这才是县委,还有县长等一系列人事变动呢。
“至于县长的人选,我们觉得芦北县现在不宜有太大的变动,需要一个熟悉芦北县情况的同志和王金亮同志作搭档。芦北县常务副县长肖子东同志……”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就变成了他娘的肖子东呢?如果说县委的提名让李逸风觉得意外,那肖子东的提名简直就是让他惊诧莫名了!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葛长礼这个家伙怎么成了歪嘴骡子了呢?随着对下面干部的提名又被葛长礼逐一提出来,李逸风的神sè,登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莫非程万寿和葛长礼和郑东方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了么?
就在他心里焦躁不已的当口,就听葛长礼接着道:“对于芦北县组织部长的人选,组织部门有以下人选,一个是政府办公厅的赵贲意,该同志工作勤劳踏实……”
葛长礼把候选人介绍完之后,不等郑东方发言,程万寿就接着道:“对于组织部的意见,我大部分赞同,我认为王金亮同志和肖子东同志完全有能力肩负起芦北县全面发展的重担,这两个同志年富力强,正是干事业的黄金时期……”
王金亮是什么人?那是郑东方的人,而肖子东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能够当上王子君时代的常务副县长,想来,和王子君这个家伙的关系肯定是非同寻常。这次常委会,在所有人看来,这两个人的提名倒在意料之中,只是,为这两个上位之人摇旗呐喊的人并不是郑东方,更不是郑东方最得力的廖副,却他娘的是程万寿!
怎么可能是程万寿呢?程万寿不是打算在这次常委会上和郑东方争一争么?
由于程万寿的态度旗帜鲜明,本来被人觉得要有一场硝烟大战的常委会人事问题,很是平和的通过了。就好似平静无bō的湖水,没有兴起半丝的bō痕。
李逸风对此事自然也发表了意见,不过他的意见并不是反对意见,而是举双手赞成的,李市长赞成组织部门和程的意见,所有关于芦北县的任命,就在郑东方没有开口的情形之下,顺顺利利的通过了。
走出会议室,李逸风觉得心里万分的憋屈,这次会议之中,他刚刚兴起挑战郑东方权威这个念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最大助力,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毫不客气的抛弃了对自己的承诺,义无反顾地站到郑东方的那一边去了!
“李市长,唉!”就在他准备回转办公室的时候,葛长礼紧跑几步,快速的来到李逸风的身旁,打了个招呼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却yù言又止了。
李逸风从葛长礼的表情上,感应到了葛长礼的无奈,也在这一声叹息之中,明白了许多。想到芦北县的人事变动,他的脑子里登时闪烁出来一个年轻人的身影。虽然这个人在常委会上根本就没有怎么提到,但是站在这次人事调整之后的人,可不就是有他一份么?
想到他,李逸风又本能的想起了杨军才,想起了关于这两人的很多很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李逸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已经想通了的他,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领教到了,这次让郑东方不战而胜的人,其实就是这个不动声sè却掌控自如的年轻人!这家伙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好在,这个妖孽就要走了……”李市长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轻声的感慨道。
“李市长,您说什么?”从办公室外面走进来的秘书恰巧听到这句话,脸上lù出了一丝不敢相信的神sè。
李逸风也没有想到秘书会走进来,看着满是惊诧的秘书,沉吟了瞬间,就呵呵一笑打岔道:“这两天正在看西游记……”
和李逸风的平和相比,葛长礼回到会议室之后,却是狠狠的将自己的本子啪的一下摔到了桌子上。这个不小的响动,把想要进门给他倒水的秘书吓得又退了出去。
“老葛,你这是干什么?!”程万寿从外面走进来,朝着葛长礼沉声的说道。
葛长礼看着程万寿,抽出一根烟自己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道:“他娘的,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组织部长,还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葛长礼是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来的干部,一般情况下,很能保持自己组织部长的风度,说话也是温文尔雅,尤其是把电大函授的本科文凭弄下来之后,更是特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了一些经典书籍,这些大部头的精装书轻易不会翻动不假,但是,在葛长礼看来,自个肚子里有涵养、有文化,这一点特xìng是充分的显示出来了。
可是这一次,七窍生烟之下的葛部长再也不想伪装下去了,他得把这口窝囊气发泄出来,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肺会不会被气炸了!
程万寿在葛长礼的旁边一坐,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劝道:“老葛,这种事情啊,你也得看开了,你觉得咱们丢面子了是吗?是,咱们是丢了面子,但是,你不觉得跟咱俩相比,有人会比咱们更生气呢?”
“你想想,王子君本来是去省政研室当一个处长,可是现在呢,这团省委副的任命都已经下来了,这之中是谁的提议?我告诉你,这两次都是齐省长的提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齐省长和胡省长在向所有的省领导表明,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哪,自己的面子主动扔到地上,让人去踩了!”
程万寿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亢起来,他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葛长礼,接着道:“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涉及的还不只是两位省长,还有老领导,前几天知道军才出事之后,你知道老领导去了哪里么?他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去了莫家!”
“老领导去莫家了?”葛长礼此时也顾不得生气了,他双眸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说道。
“可不是嘛,陪着莫老爷子钓鱼去了!”程万寿说着,手指不觉用力的敲着桌子道:“老领导是多么一个要面子的人哪,那是宁折不弯哪。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连他都放下了面子,到莫家老爷子那里求和去了,这个举动估计京城的圈子里都传遍了,你说,跟老领导一比,咱们这点窝囊气算啥呢?就不能把它当成个屁给放了?”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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