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青檀近况
薛父勃然大怒,大发雷霆,任他威逼、利诱,盈盈却丝毫无不所动。薛父无计可施,他就差宣布与女儿断绝父女关系了。
薛家已出嫁的大姐、二姐亦在一旁劝说。大姐仁厚,苦口婆心,“三儿,你哪能身在福中不知福?”二姐言语有点刻薄,“你既要男人出人头地,又让人家对你一心一意,你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盈盈忽然道,“爹爹就对娘亲一心一意。”
薛家大姐、二姐不敢评论自己的父亲,二姐岔开话题,她没好气的说道,“男人有什么好东西?你姐夫不过府衙的小吏,他还整日想着将扣儿收了房,陈煦那样的大人物有几个红颜知己,简直太稀松平常了。”
“三儿,女人嫁汉,穿衣吃饭,这情情爱爱的事儿都是虚的,你至少是陈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日后给他生下一儿半女,谁还能动摇你的地位?”
“大姐说的是这个理,你是陈家的女主人,陈家那庞大的家产都能由你支配……”
盈盈几欲抓狂,她真不想理会婚后变得越来越现实的大姐、二姐……
紫檀服过麻沸散,手术完成之后,她依旧保持昏睡的状态。陈煦不理会儿被手术震撼到目瞪口呆的旃檀,陈煦、赛华佗以及端着托盘的斗儿走出房门,托盘里放着紫檀仙子的一小段溃脓的盲肠。
“这是什么?”门外有人问到。
“仙子的盲肠。”
“啊?!”
“要不晚上来一顿爆炒肥肠?”
“……”
旃檀仙子听着陈煦与冯、杨二人的对话,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她感觉她整个世界观都在崩溃,尤其当陈煦用刀子划开师姐小腹的那一刹那,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下午,陈煦去了薛家,他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新女婿第一次登门什么的礼遇都弱爆了,薛家自薛父以下恨不得拿他当祖宗供着。唯一遗憾的就是盈盈没有丝毫笑脸。陈煦没有表示不悦,薛父却恨不得家法伺候。
陈煦倒没有拂袖而走,盈盈性子倔、认死理,他隐瞒身份不对在先,总得给她适应的时间,至于盈盈适应的结果是白头偕老还是劳燕分飞,陈煦也不知道。不过薛父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却是肯定的。
陈煦一个人来又一个人回去,兄弟三人数年不见当然要好好聚一聚。晚上叫了酒菜,兄弟三人把酒言欢,斗儿陪着曦儿、胡杨在一旁玩耍,至于散真人,确认仙子已无大碍。他已告辞离开。
旃檀仙子忽然凑过来。旃檀仙子拱手道谢,赛华佗坦然受之,陈煦却端起了酒杯,“来一杯。”
旃檀慌了,她说她是出家人,出家人三皈五戒,自然不能饮酒。陈煦却忽然沉默了。他想到了青檀,那个沾酒就醉的女孩儿。
“青檀现在还好吗?”
杨云睿、冯澈都知道青檀仙子的事儿,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旃檀。旃檀仙子神色犹豫,良久才开口道,“师姐已正式落发出家,师…师父罚她面壁终身……”旃檀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何要将师姐的事儿和盘托出,或许是感激她救治师姐的恩情吧,旃檀如此想到。
陈煦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忽然一声“咔嚓”,他手中精致的酒杯被捏成碎片。碎瓷片刺入掌心,涌出的鲜血滴落到酒桌上看起来怵目惊心。
陈煦松开手,染满血迹的碎瓷片散落在桌上,他也不去包扎伤口,双目紧盯着旃檀仙子,他冷冷的道。“旃檀仙子,帮个忙吧?”
旃檀被陈煦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她甚至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冯、杨心中凛然,他们太清楚陈煦这种眼神代表什么。两人同样将目光落在旃檀仙子身上,唯有赛华佗埋头大吃大嚼,似乎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
“劳驾仙子帮忙画一张图,”顿了一顿,陈煦加重语气道,“我要悬空寺的布局图。”
陈煦要救人,就必须做到知己知彼。
“无可奉告!”旃檀莫名的惊惧,然而威武不能屈,她当然不会出卖师门。
“仙子,你这就不上道了,”冯澈闪身站到旃檀背后,锋利的军刀刀刃抵在仙子白皙的脖颈处。
在大燕胆敢如此无法无天的除了陈煦,也就冯澈这家伙,以至于赛华佗瞅见这一幕兀自被噎了一口。
“我兄弟救了你师姐,你好意思没点表示?”
旃檀不语,仿佛压根没听到冯澈的话,至于颈间的利器,她看也不看。
斗儿听闻动静,她“呀”的惊叫一声,快步跑过来,她先气愤的看了旃檀一眼,接着心疼的替陈煦包扎。陈煦任由斗儿替他包扎,眯着眼睛瞪着旃檀,甚至杨云睿都不确定他心里在想什么。
“仙子,你若不肯帮忙,那我兄弟只有调动东厂高手将悬空寺团团围困,无论是血流成河还是尸横遍野,这恐怕都是仙子你的罪孽了。”冯澈凑到旃檀耳边低声道,有几分轻佻亦带着几分残酷。
冯澈哈出的热气让旃檀感到极不舒服,她情不自禁的偏了偏头,“悬空寺能屹立百年不倒,自有其存在的道理,辅国公若想以权压人恐怕还办不到。”
仙子不卑不吭,冯澈有些诧异,这个让一曲《思凡》整到吐血的仙子竟也这般有气节?虽然作为对手,杨云睿也兀自感到几分佩服,巾帼不让须眉啊。
“陈小子,老夫还是劝你打消硬闯悬空寺这种荒唐的念头,悬空寺高手如云,即便令师夫妇联手恐怕都是有去无回的局面。”
赛华佗忽然插口,冯澈则不满的道,“赵神医,你到底是哪儿头的?”
“老夫不想看着你们去送死。”赛华佗没好气的说道……
陈煦依旧不语,旃檀仙子亦无所畏惧的回瞪着陈煦,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这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女童的啼哭,陈煦扭头。曦儿踮着小脚扑过来,乌黑的眸子里挂着泪痕,她哭得梨花带雨。
陈煦目光变得柔和,他最听不得女儿的哭声,每次听到女儿的哭声,他就可怜这从小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曦儿抱着陈煦的手臂。看着被斗儿包扎好的手掌,哭得越发大声了。
“曦儿乖,不哭了,爹爹陪着你呢。”
“爹爹流血,疼……”
听到曦儿含糊不清的话语,陈煦一颗心顿时变得柔情似水。他紧紧将女儿抱在怀里,他从不畏惧死亡,可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曦儿该怎么办?
陈煦不忍心再抛下女儿,人有了牵绊就有了顾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在所难免。
旃檀目睹了陈煦眼神的变化。她忽然觉得陈煦也不尽是师父口中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杀人魔头,人心藏善隐恶,行善还是为恶,只在一念之间。
旃檀想到儒家有教无类,佛家的天下无不可渡之人,师姐病重,陈煦施以援手,想来也不是不可救药之人……
赛华佗虽然不修边幅、不讲卫生。他却挺注重养生,晚餐过后溜达一会儿就回房休息了,陈煦兄弟三人显然没这等好习惯,三人在书房里秉烛夜谈。
“老三,我想跟陛下请辞,我不打算再干东厂督主了。”冯澈忽然开口道。
陈煦愣了一愣,冯澈这番话在情理之中。却出他意料之外。
杨云睿叹了口气,“老三,陛下提拔曹吉祥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同时让他做老二的副手。”顿了一顿。他又斟酌道,“曹吉祥仰仗陛下宠信,气焰嚣张,他在东厂大肆安插亲信,如今越发不将老二放在眼里。”
“曹阉人如果只是安插些亲信,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东厂毕竟是你我兄弟组建的班底,他一个阉人在东厂还翻不起什么浪花,我最反感的是这厮做事儿竟没丝毫底线,稽查一些类似某个大臣跟哪房小妾上床、床上说了什么话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也就罢了,最可恨这天杀的阉人竟然罗织罪名、诬陷良民,屈打成招之后做些敲诈勒索的事儿,简直岂有此理。”
“东厂大堂自组建的第一天就挂上了岳飞的画像,我也跟兄弟们强调办案时要毋枉毋纵,我冯澈从不奢望什么流芳百世,可也不想遗臭万年,如果我真的干出冤杀忠臣的事儿,别说我娘敢亲手宰了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冯澈喘了口气,他又愤愤的道,“我也向陛下反应过这些事情,可陛下竟然听之任之,他甚至连最基本的斥责都没有……”
“老二,这话我们兄弟之间说说也就罢了,当着外人千万不可提起。”
“怕什么?”冯澈瞪眼道,“瓦剌几十万骑兵都没能要了老子的命,那些宵小之辈难道还能让老子阴沟里翻船……”
“老二,你这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陈煦皱了皱眉头,“还真有那么一批小人,强敌压境,他们害怕的跟鹌鹑似的,可整起自己人,却一个比一个能干,人前笑脸相迎,人后落井下石,他们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杨云睿沉默,冯澈却张大了嘴巴。
“老二,官场不好混,不想干就趁早放手吧。”
“老三,你真的支持我?”
冯澈惊喜的问道。
“老三,东厂有老二约束,这几年在民间风评不差,可如果让曹吉祥掌握东厂,对朝廷是祸非福啊。”杨云睿有些不满的看着陈煦,曾经力挽狂澜救民族于水火的老三岂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ps:感谢“oo紫渔oo”,“66981314”的月票,鞠躬,我会努力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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